只是辛林起了身,却被冯掌柜拦住了:“回侯爷,小皇子也来了。”
说完,姬无良望着他眼里的意味不明,冯掌柜缩了缩脖子。
别看他长了一副慈眉善目掌控所有的面孔,其实就是因为这个,侯爷才把他挑出来当了自己店铺的总掌柜。
今日回话,属实没回好,惨兮兮地低着头,看着姬无良:“侯爷,要不您快点儿,属下估摸着已经到门口了。”
姬无良抬腿迈步一气呵成,身后跟着辛林。
辛林意气风发,这可是自己昨日亲自跑腿送的请柬,皇子和公主可真是有皇家风范,太给面子了。
然后众人就发现三楼的灯火亮了起来,三楼不像二楼那样开放着,而是一层月光纱围着。
外面只看得见楼上影影绰绰的身影,而里面可以看得到外面的一花一草,连歌舞都能清清楚楚欣赏。
此时还是天子包间,月光纱上映出了女子朦胧的身形,那身影玲珑有致,却模模糊糊,有股隔山看海的朦胧感觉。
女子对面坐着个小公子,俩人身后还有几个女子围坐。
一楼二楼的客人疑惑:这是还可以接待女客?
消息灵通的赶紧派小厮去打听,打听到的消息立刻又坐立不安了。
一楼的学子们因为角度的问题更是看的不清楚,雾影朦胧的,纵是真的来了女眷,也没什么影响。
大魏重文也重武,文人重礼教,武人重亲情。
大魏历时几代,还都偏重武,所以对女子的束缚也没有那么深。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虽然不挂在嘴上,但讲究的人家,还是女眷不出外院。
尤其是未出嫁的姑娘,出门必须有亲长相陪。
已婚女子就会少许多束缚,花酒饮宴也是时常会有的交际应酬。
惠安长公主是昨日辛林送请柬才听闻有这么一家酒楼的。
她爱热闹,看了请柬上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勾的她心痒难耐,自然想来。
但一听是曾经的文昌楼,心里又有些阴影。
不想今日小皇子一早就到了,从早到晚寸步不离的,姑侄两个谁不知道谁呀?
都想去,但谁都不吭声。
文昌楼呐,故地重游,若是触发了小皇子的不好回忆,引发个什么不好的,谁负的了这个责?
就是长公主也不敢,皇兄至今就这么一个独苗,连个小公主都没有!
然后姑侄俩就对坐着,中间摆着精美的菜肴,俩人大眼瞪着小眼,听着侍卫不断传回来的消息,俩人心痒实在难耐。
一合计,就合计出了个“人多力量大”的主意。
两人直接打道忠勇侯府,将忠勇侯府里能出门的姑娘都给带了出来。
只是姑娘们出门沐浴、更衣、打扮,少说一个时辰又过去了。
临出门时,忠勇侯府的太夫人刚刚听了传回来的一段说书,正心潮澎湃着,听闻公主来约人,赶紧派人拦着。
自己去缀锦楼不一定接待,蹭个公主的光,于是直接穿衣服出门。
这一动,就动静大了。老太君出门,几个媳妇子那不得伺候着?
再一磨蹭,就到了这个点。
忠勇侯府在城东,缀锦楼在城西,忠勇侯府的一大波动静惊动了多少人,姬无良很快就知道了。
他前脚把长公主一行人迎进去,还没回到二楼的雅间,冯掌柜就再次跑来了……
姬无良无语望天,这都是什么事?
他堂堂一个侯爷,正二品的大将军,居然成了迎宾的?!
可是自己刚迎了惠安长公主,那这惠清大长公主带了一帮子齐家姑娘来了,咋也推辞不掉!
可转念一想,自己凭什么给惠清大长公主面子?
尤其她必然带着那个眼睛有毛病的齐连枝!
“冯掌柜,去,通知那个李芍药,让她将自己打扮好,好好当她的女掌柜,本侯是个男子,不方便迎女宾。”
冯掌柜嘴角抽抽,刚迎完,不带这么健忘的!
姬无良抬头望天:“本候是个守礼的人,刚刚本候迎的是我大魏的皇子。那个女眷敢让本候去迎?找死呢。”
说完脚步一转回了雅间,辛林不怀好意地道:“你就是怕那个连枝姑娘吧?直说的话,老冯一定就知道了。”
冯掌柜嘴角抽抽的更厉害了,原因知道了,就只能脚下生风地走了。
李芍药,李姑姑,你可得救命呀。
转眼间,李芍药换了妆容,一张脸姿容绝佳,只不过上了些年纪,梳了妇人的发髻,一副管家娘子的打扮。
头上的金钗明晃晃的,虽然只插了一根,但分量足够就行。
身形袅娜,本就善歌舞,又没有生养过,身材在这个年龄实在是出奇的好。
三十五六的年纪,往那里一站,自动带着气势。
迎着惠清大长公主的车驾就走了过去,远远地蹲身行礼:“贵客光临,缀锦楼蓬荜生辉。
奴婢是威远侯府的掌事姑姑,也是缀锦楼的二掌柜,给贵人请安,请随奴婢这边来。”
惠清大长公主掀开帘子下了马车,看了眼李芍药,就觉的十分碍眼。
这个年龄了,还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