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李一隐说。
“其实我不希望我的腿好起来。”柳招弟说。
“为什么?”
“因为我这次去玩瀑降,一行六人,遇到了大雨,正好在瀑布中间,大家都割断了绳子自救,我掉下摔晕了,肺里呛水,有两个队友下去救我,他们才二十多岁,他们,他们都死了,都为救我而死……他们的追悼会,我都没脸去,那时我在医院昏迷。后来才知道的。”柳招弟沉重说道。
这才是内心最沉重的地方。
活着,就是幸存者的内疚。
“他们,他们还没有女朋友,还没有来得及谈恋爱,结婚,生子,去更多的地方,看更多的风景,认识更有趣的人,什么都没有做,甚至人生没有开始就结束了……我希望死的是我,他们还活着,他们健康活泼,开朗热情,不该走的这么早……”
这事鲜为人知。
李一隐除了剥橘子,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安心,有时候是最难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