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反正以后我不会来这里了,就死在他乡挺好的,这里的恩我算是还完了。”夏红继续说。
“你不来,怎么吃雪镇的好吃的,你可以来,但不去你家,来我家,我家开门迎客的,没有忌讳,我请你吃好吃的,最地道的雪镇菜。”李瑟瑟拍着胸脯的姿势最帅了,一身豪气加酒气。
“放心,哪都有泡面,而且哪的泡面都是一个味!”夏红大笑道。
她已经基本不在意了,而且努力把全部都不在意。
“有一个哲学家说,人生最重要的事,也是最难的事,那就是要开心喜悦地活着!”北春说,“简单的都是真正的人生哲理啊,你说快乐简单不简单?一顿美食,一处好看的风景,一点小成绩,甚至一个喜欢的东西,一个喜欢的朋友都是快乐,难得是持久,让喜悦持久在生命里,伴随我们成长,这是最难的。”
“那我们该怎么做才能活得持久的喜悦?”李瑟瑟听后觉得很认同。
“哲学家是提出问题,不是解决问题。大概这种终极问题个人有个人之道,比如你,没心没肺地活着就能获得快乐。”北春话锋一转。
“哇,北春,你不严肃忧郁了,你会讲冷笑话了。”李瑟瑟脸色已经绯红,鸡尾酒也上头,“来,敬冷笑话。你知道不知道,你刚来的时候,就像丢了两百万,一脸的不开心,现在你都会讲笑话了,我看你适合雪镇,就在这呆下去,你就能获得快乐!”
“那我呢?说说我。”夏红也有了四分醉意。和陌生又有点熟悉的人说话是最有安全感的了,这些事她不能和娘家人倾诉,他们只要知道她过得好就行了,更不能和婆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倾诉,和身边的朋友倾诉也不放心,毕竟友谊也随着利益等关系而改变。
最安全的就是和生活没有关联,往后没有交集,又有一点小小的熟悉信任的人。
“我看你最苦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你现在忘记它就可以了。你那边的房子都是木头的吧,你把房子拆了,重新建一个,院子的格局也改了,把他们留下的让你有不开心记忆的东西全都烧了!然后把那个家变成你自己的。大”李瑟瑟笑道。
“要拆房子不容易,老公未必同意。”
“我支持,大刀阔斧之后你会非常的舒服,就是要改变。你那边不是地震多么,你在地震之前动点手脚,等地震来的时候多坍塌一些,这样就能说服你老公重建了。”北春出主意。
“北春,别看你平时不愿意交际,我看你肚子里主意最多,而且经济适用。”李瑟瑟又呵呵地笑了。
“再说一个秘密,嫁到那边我最开心的两天,一个是我婆婆死了那天,一个是我公公死了那天。我画了很浓的妆,微笑着接待所有吊唁的宾客,请他们吃最贵的东西,我好开心。”夏红说,“但是我表面还要装出悲伤,这一点挺难的。后来七大姑八大姨,不着边的亲戚都来分财产,明明是我一个人照顾他们两个,生老病死一周跑七八次医院都是我自己,结果人一死,都跑来不朽不挠地分钱,我好生气。”
“后来呢?”李瑟瑟问。
“我猜让步了。”北春说。
夏红叹了口气:“是的。敌不过人家人多势众,而且我不精通那边法律和语言。”
“能拆房子就好。”夏红有点高兴,早有此意,只是没有真正落实,这一次让她坚定了这个想法。
“来吧,敬相逢!”夏红说。
三个人正在这聊得开心,忽然大门推开,王亚芹来了,简直是猝不及防,吧台桌上的酒杯酒瓶、泡面盒子都在,收拾完全来不及,躲也躲不开,一共三份,谁也跑不了。
北春作为员工,李瑟瑟作为半个员工,两人都傻眼了,尴尬地望着她。
只有夏红毫不知情,带着几分醉意,看向王亚芹:“姐姐,过来一起喝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来听听,我们一起分享一下,说不定给你出个好主意,你就开心了。”
李瑟瑟和北春直拉她的衣裳,夏红没有领悟,还在说。
芹总真的走过来了:“我看上去不开心么?”
“有点。”夏红又仔细看了看,“我要是长成你这样,就天天笑,天天照镜子,那得多好看哪。”
“你们两个,上班时间和客人一起饮酒?”芹总没理会夏红。
李瑟瑟和北春立刻站起来,战战兢兢,低头不敢说话,都知道芹总向来奖惩严明,这次真不该啊。
夏红还想说什么,赶紧被李瑟瑟拉住。
“这是我们疗养院总经理,芹总,我们都是给芹总打工的。”李瑟瑟赶紧解释。
“那个,洗手间在哪,我住哪个房间来着?”夏红知道自己惹事了,赶紧灰溜溜回去,酒也醒了大半了。
“芹总,抱歉……”
“新年之前营业额提高百分之二十,至于用什么方法你们俩自己想。不能打擦边球。”芹总说完就出去了。她就想看看,究竟是沙还是金,能不能禁得住这狂风。
两人一屁股坐下来,四目相对,百分之二十,难度不小。
夏红上洗手间也回来了,全都听到了。
“我在新加坡认识的缝纫的同学,现在好像也在做导游,我看她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