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微也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对王老太太笑了笑,点点头。
“您说的对,没什么好羞耻的,我不怕。”
王老太太瞬间欣慰极了,笑着连连点头。
“这就对了嘛。”
“不过你那公公婆婆虽然讨厌,你生孩子她们总不能也不管不问吧?毕竟他们也是孩子的亲人,总得过来看看吧?”
一说到这个,沈时微眼底的光亮又暗了几分,嘲讽的轻笑一声。
“我拿他们当家人,他们可从未拿我当过家人。”
当年她生糖糖之前,季行之因为有任务在身不在家。
季家两个长辈拿着季行之的钱,说是要来照顾她,实际却去将京城里里外外都玩了一遍。
甚至她生孩子的当天,公婆都还在爬山。
直到晚上,他们估摸着沈时微快生完了,这才一个电话打到了医院,让医护人员辗转找到沈时微。
当时她刚生完糖糖虚弱得很,身边也根本没个人搀扶照顾,根本下不了地。
加上电话线又没那么长,她根本没办法去接电话,便想让护士代为转达。
谁知那季母朱宜欣一听她现在下不了地,反而催得更起劲了,坚持非要沈时微自己过去听电话,还骂骂咧咧的说她娇气。
沈时微也不想让护士为难,没了办法,只能自己扶着墙,一点一点从病房挪到了护士台。
好不容易拿起了听筒,沈时微吸了口气,刚调整好情绪,尽量带着笑容,刚要开口,朱宜欣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你给我们家生的是不是带把的?”
除此之外,没有一句关心。
沈时微当时忽然感觉自己嫁进季家这些年,那些努力讨朱宜欣和季自强欢心的行为,简直可笑至极。
有时候,真心是换不来真心的。
她的心瞬间凉了个透。
当她如实回答完生的是个女孩之后,朱宜欣当即轻蔑的哼了一声。
“真是个废物!”
随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那个电话之后,季家两个长辈就再也没出现过。
在京城玩完了,直接坐火车回了老家。
连糖糖的面都没见,仿佛压根没有她这么个儿媳妇。
沈时微没忍住将这些事和王老太太说了一遍。
王老太太听完,甚至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骂那对没良心的公婆才好。
她叹了口气,心疼的揽住沈时微的肩膀。
“好孩子,有这么一对公婆,你真的受苦了。”
与此同时,季行之老家。
朱宜欣刚拿着季行之这个月打过来的钱下完馆子,美滋滋的往回走。
经过胡同口的时候,几个邻居见她这副模样,纷纷笑着打趣。
“老季家的,你儿子这是又给你打钱了吧?这是又去哪儿吃了顿好的啊?”
有人调侃,有人却在羡慕叹气。
“唉,你儿子当真是好,样貌出挑,还有本事,媳妇肚子也争气,生完了一个又怀上了。”
“哎对了,算着时间,你儿媳妇应该也快临盆了吧?这次怎么也不见你张罗着去京城啊?”
这些人不说,朱宜欣都快忘记这件事了。
她将用完的牙签随手一丢,撇了撇嘴。
“又不是第一次生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上次我倒是重视了,大包小包的拿着行李特地赶去了京城,搞得那么隆重,结果怎么样?最后还不是就给我生了个丫头片子出来?”
“我早就看出来了,沈时微那个女人就是个没用的,一点福气都没有,这次说不定生出来的还是个丫头片子,我才懒得去看呢。”
而且京城那些景点,她上次去都已经玩腻了,这次再去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拿着季行之给他的钱,在家里多吃几顿好的。
几个邻居互相看了看,神色各异。
有看笑话的,也有叹气的。
“也别这样说吧,我看你那儿媳妇不是也挺能干的吗,每次过年过节来都是大包小包的买一堆东西,你们家的家务活还全都包揽了。”
“我要是有这么勤快的儿媳妇,我做梦都要笑醒了!”
朱宜欣当场瞪眼。
“好什么好,她逢年过节买的那些东西,花的还不都是我儿子的钱?”
“借花献佛这种事,谁不会做,功劳凭什么记在她头上?要记也应该记在我儿子身上才对。”
“我跟你们说,我这儿媳妇就是会做这些表面功夫,其实就是个花架子,什么做饭洗碗擦桌子这些活,干的一点都不利索,还不如我当年的千分之一嘞!”
“而且当儿媳妇的,干家务这些不都是她应该做的吗,有什么好拿出来说的?她最大的价值,就是给我们老季家传宗接代!”
“结果就这么一件事她还做不好,头胎给我生了个女娃娃出来,简直废物一个。”
话到此处,已经有人听不下去了,默不作声的拿着东西离开了。
剩下几个爱看热闹的,也不知道究竟是真心想劝,还是在煽风点火。
“也别这么说吧,我看你儿媳妇还挺能生养的,就算这一胎不行,不是还能再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