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彻,再放晴时,天空宛若绸缎似的,连空气中都开始隐约飘散着清新的花香味。
五年一度的SUMI国际珠宝答谢宴搭建在一座豪华游轮上,受邀名单都是权贵名流,内场和外场都有安保严格值守,里头再如何繁华,也没办法窥视。
谢辞序不喜交际,要不是家里逼迫,也不会支着腿在角落里品香槟。
“今天难得一见的谈家小公主都赴宴了,不少人都蠢蠢欲动,你倒好,在这里藏着掖着,就这么见不得人?”
好友端着杯白葡萄酒走来,也不顾谢辞薄凉的眼刃,自顾自地跟他碰了个杯,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轻响。
谢辞序只想图个清净,连海浪的声音都不想听,对冉颂舟那张浪荡公子哥般的笑容视若无睹,“不会说话可以滚出去。”
冉颂舟被骂也不觉得丢面,笑了声,“滚什么滚?把邀请函扔了的人都在这,我这个正儿八经拿着邀请函过来的,滚出去像什么话。”
谢辞序凝着眉不言,挥挥手,让人将香槟撤走换一杯,冉颂舟则自顾自地坐下,惹得谢辞序抬眸睨他,“你怎么不去凑热闹?”
冉颂舟实话实说:“人太多,我排不上名号,哪里挤得进去。”
“要不辞哥给我搭个线?”
“没兴趣。”
谢辞序八风不动。
“差点忘了你跟谈家小公主没见过面。”冉颂舟一拍脑袋,“都说她漂亮得让人过目难忘,见过她的人都把她吹得天生有地下无的,说不定老铁树见一面也能开花,来个一见钟情的浪漫邂逅……”
聒噪。
谢辞序听得头疼,起身走了出去。
岑稚许收到岑女士的邮件后,仔细读过,也找了律师团队探讨,字面意思很简单,要求她在一年内完成产业规划,完成现有资金翻十倍的目标。
这对于她来说,甚至算不上挑战,更不用那一场意味深长的对话,遑论对赌协议了。
思忖后一直想不通答案,岑稚许索性恢复了往日的社交,跟庄晗景过来玩,纯当放松,哪知她要赴宴的消息不胫而走,刚露面就被络绎不绝的人搭讪,连表情都维持得有些僵硬。
庄晗景看出她有心事,不想跟陌生人交流,神秘兮兮地拉着她往上层舱走。
两人一路畅通无阻,乘坐电梯来到最上层船舱时,庄晗景突然说肚子痛,一溜眼没了影。
说好的要在顶层一起喝红酒拍照,岑稚许很无语,一个人端着两个高脚杯不方便,只能找个房间先坐会。
在清晰的海浪起伏声中,岑稚许看到长廊深处走出来一道薄冷似月光般的身形,男人把玩着拇指上的一枚银宽戒,看似懒怠,又夹杂着几分清寂,百无聊赖似的。
谢辞序这个人的存在感很强,哪怕只是随意望过去一眼,就能让人想起同他仅有的几个瞬间。
海风席来,裹挟着一点冷潮的气息,让岑稚许蓦然想起那个雨夜被她遗忘的记忆。
她似乎……靠在他的肩侧,不经意间同他摩擦过体温。
岑稚许的心跳了一下。
她捏紧杯壁,往他的方向疾步走去,谢辞序的警惕大概是天生的,岑稚许还没靠近,他就冷冷地撩起眼皮扫过来,让人心脏倏地收紧,为他眼里冷恹的锋芒,也为这张凌厉英俊的皮囊。
谢辞序没料到在这也能碰到岑稚许,本该视若无睹地转身,但看到她那鬼鬼祟祟又狡黠的狐狸眼时,浑身像是被定住,竟生出几分好奇心,想看看她接下来还能搞出什么花样。
岑稚许就这么在他的凝视下,犹豫半秒后,抖着臂将红酒‘不小心’洒了他一身。
大概是觉得这样的意图未免太明显,红酒也‘意外’地染红了她精心挑选的礼服。
“……”
完蛋,是不是演得太假了?
就在岑稚许思忖着该如何编造借口时,谢辞序晦暗不明的眼眸微眯,“所以,这也是巧合吗?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