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微原本还想着她跟萧嫣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出了事情好歹有人能给她兜底,没想到一看情形不对,陈妈妈上来就反咬她一口,愣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她身上,倒是将萧嫣儿摘得一干二净。
“你胡说什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那孩子碍着我什么事了,还不是表姐”
萧嫣儿今日的脑子也不知道怎么了,灵光得很,她一巴掌扇在白芷微的脸上,她下手又狠又准,白芷微那半张脸瞬间留下五个红掌印。
“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居然犯下这样的错,你想想舅父舅母你怎么敢的。”
萧嫣儿故意提到白芷微的父母,如今忠勇侯府势微,下边的子女都不成器,长房日后好歹还能继承老侯爷的位置,但是像白芷微父亲这样的就没了着落,族中没有指望只能自己找门路。
所以白芷微的父亲一心巴结萧权这个姐夫,白芷微一门心思巴结萧嫣儿这个表姐。
萧家是白家无论如何都开罪不起的。
她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忍着心里想撕烂萧嫣儿跟陈妈妈的冲动,她双手纂地紧紧的,她无奈的闭上眼,豆大的泪从她眼里滚落,她恨箫嫣儿,更恨自己。
她知道自己完了,一旦罪名做实,她就彻底的完了,父亲不会帮她,母亲帮不了她,祖父母本就不喜欢她,她巴望着箫嫣儿无非是想给自己找个好出路,如今却全完了。
她只能认下,错的只能是她!
她只觉得眼前发黑,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她的眸子里一片死寂,没有忧伤,没有怨恨,唯有绝望。
“表姐,我错了!”
箫嫣儿终于松了一口气,认下就好,事情总要有人承担,只要不是她,至于是谁又有什么要紧。
她微微扬起下巴,一贯的得意嚣张,言语里不但没有丝毫的歉意反而有几分张狂,对着叶卿卿道:“姐姐,她犯下了错,虽说她是我表妹,但是我也不会包庇她,姐姐看看怎么处置这忠勇侯府的四小姐吧!”
叶卿卿知道她这是拿着侯府压自己,白芷微跟这件事情脱不了关系,甚至喜宴那日她被下药八成也是她的主意,但是幕后的人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叶卿卿看一眼跪坐在地上的白芷微。
“白小姐,倒是当真担得起这‘忠勇’二字了,只是所谓‘忠’,‘大忠’该忠于国家,忠于黎民百姓,‘小忠’该忠于帝王,身为女子困于内宅之中本就艰难,虽无机会忠于黎明忠于帝王,但是至少该忠于自己,‘愚忠’只会害人害己。”
白芷微并未抬头看叶卿卿,只是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叶卿卿不想再理会箫嫣儿,这个烂摊子,她自己张罗起来的,就留给她收拾吧。
至于白芷微,她的名声今日是彻底完了,在这个时代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名声就是脸面,要是真没了脸倒是能活,但是没了脸面即便想活,怕是家族也容不下她了。
“既然是你表妹,你就自己看着处置吧。”叶卿卿又对着众人行了一礼,“妾身谢过各位夫人小姐今日为小女主持公道,小女今日受了惊吓,我还要敢回去照顾,便先告辞了。”
安和回去就发起了热,整个人身上烧得滚烫滚烫的,手脚却是冰凉,迷迷糊糊中不停地说着胡话,请了郎中来,开了方子吃了药却依然不管用。
这个年代没有特效退烧药,叶卿卿怕她烧坏脑子,不停地拿着冷水白酒给她擦洗身子,又怕她高热惊厥,一刻也不敢离身。
“夫人,小姐一直喊冷,这样晾着小姐会不会更严重?”
怜青看叶卿卿将安和的中衣都脱了,只留下一个小肚兜在身上,她说要盖薄被叶卿卿也不让。
叶卿卿态度坚决,“她的体温太高了,要是不散热,会把脑子都烧坏的,只有这样晾着散热她温度才能降下来。”
邓妈妈都这个年纪了,可没见谁家孩子发烧还这样晾着的,哪个不是盖得厚厚的捂出一身的汗才能好,她还想劝,怜青却止住了她,对着她摇了摇头,邓妈妈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郎中可去给南康看过了?”
怜青:“瞧过了,郎中说南康底子好,喝一副药发发汗,不碍事儿的。”
叶卿卿点点头,“那个孩子是你让安和指认的?”
有些话,白芷微说得对,在那么慌乱的情况下安和一个小孩子确实不太可能看清楚是谁对她动的手,而且白芷微也不会傻到让自己的人动手,况且还是个小孩子。
怜青是趁着将安和抱在怀里的时候偷偷指使她的,她知道这事情肯定瞒不住叶卿卿,也没想瞒着,只是叶卿卿一问她心里难免忐忑,“夫人,是奴婢让小姐撒谎了,您罚奴婢吧!”
叶卿卿柔声道:“你做的对,我为何要罚你,今日虽然箫嫣儿脱了身,但是白芷微的好日子肯定是到了头了。”叶卿卿想想自己那日受的罪,心里总算舒坦了一些。
又想到那日在荣子山书房遇到的人,开始她很是担心了几日,后来想想那人鬼鬼祟祟躲在别人的书房,自己不揭露他他都应该感激,他又怎么会反过来再招惹她呢。
那日的叶卿卿过于狼狈,她不想再多想,又问怜青跟邓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