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仪这么一说,程姣姣也是有些担心的。
但是事到如今,担心也无用了。
只盼着雍禾长公主没脑子得彻底一点,别想到她是刻意撺掇的,不然真是麻烦了,虽然她就这么一句话,连教唆都算不上,论罪追究不到她,但是一旦扯到她,明着不能治罪,暗着可就难说了。
程姣姣道:“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当没参与过这件事,回去了谁也不能说,即便雍禾长公主扯到我们,我们也绝对不能承认,明白么?”
“嗯嗯,我一定听你的话,可是程姐姐,这次让穆引月躲过一劫,我们以后还能有办法对付她么?”
宋婉仪现在无时无刻不在想要穆引月的命,如今宋家名声不好,她婚事不顺,可年纪已经卡在这里了,若不能嫁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甚至是高嫁,就只能下嫁了。
那她得被人笑死。
程姣姣咬牙道:“现在是不能想了,但是以后肯定会有法子的。”
宋婉仪也只能等着了。
如今最要紧的已经不是对付穆引月了,而是盼着雍禾长公主那里别抖出她们。
不过她们也是多虑了,因为雍禾长公主半点没有联想到她们。
雍禾长公主已经被软禁在公主府自己的院子了。
她很后悔自己的冲动,满心的绝望,但是半点没想到程姣姣她们的提醒她才想到做这件事,只悔恨自己的冲动大意。
当时她要做这件事的时候,余嬷嬷不在,被她派去办事了,所以这件事是她自己策划安排的。
余嬷嬷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雍禾长公主都已经被关起来了,一切无法挽回,连想要顶罪都没法子了。
雍禾长公主抱着余嬷嬷哭:“嬷嬷,本宫该如何是好啊?如今乐清死了,本宫陷害穆氏那个贱人惹怒了太子,陛下和母后肯定也不会轻饶,就算本宫不用赔命,只怕也得被送去大宗正司关押一辈子,本宫宁死也不愿意被关在大宗正司啊。”
“而且,若本宫落罪,本宫的霜儿怕是也完了……”
余嬷嬷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就不该出府去,若是她在,定然不会让雍禾长公主做这样漏洞百出的蠢事,明显不管穆引月死不死,这件事都是圆不住的,都得承担后果。
可雍禾长公主就是一如既往不长脑子,想不到这些,只想着这样能顺理成章的除掉穆引月。
可既然圆不住,都得有后果,还不如直接当众强行弄死穆引月,费心思弄死乐清郡主不是多此一举?
平白背上乐清郡主的一条命,这才是现在最致命的,不然要是乐清郡主不死,要杀穆引月而已,只要穆引月不死,总还有余地。
余嬷嬷满心无力,“殿下,您糊涂啊……”
雍禾长公主哭道:“本宫也知道自己冲动了,现在可该怎么办啊?嬷嬷,你帮本宫想想办法吧。”
余嬷嬷道:“如今这般,您身份长公主,加之太后娘娘应该会护着些,不至于死罪,但是想要不进大宗正司监牢,怕是难了,除非……”
雍禾长公主忙问:“除非什么?”
余嬷嬷道:“苦肉计。”
雍禾长公主一怔。
。
穆引月在东宫待了小半日,忙着解药最后的几道工序,午膳都是在东宫用的。
要走的时候,一个消息让她十分吃惊。
雍禾长公主畏罪自焚了。
她诧异极了,“死了?”
莫来道:“没死,但是烧伤了,还被横梁砸伤了腿,说是以后估计得残了。”
穆引月啧了一声,“好一出苦肉计,这样一来,莫说要她的命,怕是送她去大宗正司囚禁都免了,她不是挺蠢的?怎的突然有这个脑子了?”
先前她问过姬承胤,姬承胤说即便弄死了乐清郡主,雍禾长公主也死不了,应该会褫夺公主封号身份,送进大宗正司关押。
这还是因为弄死的是恂王的女儿宗室郡主才这样,要是寻常臣子之女,最多是罚奉申饬禁足公主府。
虽然不公,但这世道,在皇族权势面前,哪有什么公正可言?
但也行了。
可如今,所谓畏罪自焚,她还烧伤了腿残了,便算作是害死乐清郡主的代价,一个残废,送进大宗正司怎么活?自然只能囚禁在公主府了。
莫来道:“雍禾长公主身边的那个嬷嬷余氏,颇有脑子,听闻正是她去见过雍禾长公主后不久,雍禾长公主便自焚了,且放的火火势很有章法,像是精心安排好的火势走向,连看守在院子外面的禁军都没法及时把人救出,生生到了雍禾长公主烧伤砸断腿了,才救出人来。”
穆引月想起了这个余嬷嬷,先前在宫门口,便是她帮雍禾长公主打圆场。
今日在公主府,她和杜莹表姐妹的冲突时,那位余嬷嬷也在雍禾长公主耳边说了什么给雍禾长公主出主意。
确实像是个有脑子的。
穆引月不解道:“既然这位余嬷嬷有脑子,怎的还让雍禾长公主做下这等蠢事?”
“当时余嬷嬷不在公主府,被雍禾长公主派出去办事了。”
“办什么事?竟然在那个时候去。”
“这属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