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引月道:“我激发了他最后一股子活气,加上我日日用药走针稳住脉息,若不再出意外,这么半死不活的躺着吊着一口气,还能有一两个月吧。”
陆知鸢冷笑:“他这样的人,这样活着便够折磨的了。”
即便已经断绝过往,可以后都不能光明正大的活着,陆知鸢还是恨恂王。
那个男人,毁了她的一生。
若当初没有非要娶她,她能嫁给那个人,如今该是何等幸福?
穆引月道:“您已经重新来过了,等我治好了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必在意他的生死,他自有他的报应。”
陆知鸢道:“那倒是,他的报应早就来了,他为了那三个孩子,毁了我的一生,如今三个孩子一个死了,一个会被囚禁至死,一个害得他命不久矣,这可都是他的福报。”
而她,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会余生安然无忧,就当过去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穆引月想了一下,还是把一直没跟陆知鸢说的事情还说了:“其实一直没有告诉过您,姬颢山跟我说,他当初是想要救您的,是被姬颢翎关着什么也做不了,虽然怪您给他下毒,但并没有恨您想让您死,对于您的死,他一直有愧,如果当初他能,一定会救您,乐清公主也是。”
陆知鸢眸光微动。
穆引月道:“也不是在为他和乐清公主说话,只是想告诉您,您那些年里的用心和付出,到底不是全然错付的,不必为此心怀不甘,更不必怨怪自己心怀惦念。”
乐清公主死后这几日,陆知鸢虽然在穆引月面前没表现出来,但是穆引月看得出,她心里也不好过。
刚才得知姬颢山险些害死恂王,她不担心恂王的生死,但是得知恂王被救过来暂时死不了,是松了口气的,因为这样,姬颢山便不必悲伤弑父的死罪。
到底是自己教养十几年带大的孩子,也知道那件事,最有罪过的是恂王和姬颢翎,姬颢山和乐清公主并不知情。
那个时候是恨意涌上心头,想拉着所有人一起死,可缓过来后,终究还是在意的。
陆知鸢怔忪许久,缓缓笑开,“我明白了,多谢您告诉我这些。”
穆引月笑笑,不再多言。
本想帮陆知鸢救那位辛大夫,但是第二日去了恂王府才知道,辛大夫自杀了。
虽然姬颢山也打算处死他的,但是还没下令呢,昨天傍晚时就自杀了。
到底是晚了。
穆引月只能让人去找被抛去乱葬岗的尸体,送去给陆知鸢,让陆知鸢安葬好,全了这份情义。
时间一日日过,眼看医馆准备的差不多,可以开业了,穆引月找人看了下日子。
就近选了个诸事皆宜的好日子,就打算开业,临了才知道,这一天,竟然是宋铎和程姣姣的大婚吉日。
这些天,她每天忙着东宫和恂王府点卯,忙着交错日子去医治太后和盛夫人,忙着医馆开业的事情,还治了几个病人,很忙。
加上之前暗娼馆的事情后续还没完,且揪出了那条拐卖人口的暗线,又牵扯了不少官员,姬承胤和皇帝都在忙着料理这些事,穆引月也比较盯着,压根没注意到宋铎和程姣姣的婚事。
穆引月意外道:“他们定亲才多久?这么快就成婚了?”
好像是雍禾长公主府的赏花宴前两日定的亲,现在赏花宴过去也才半个月多点,也太快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奉子成婚呢。
不,去年她奉子成婚嫁给宋铎,都没那么着急。
这急得还撞上了,她这边医馆开业,那边成亲,估计又得传出些什么来了。
阿影道:“确实是快,说是因为二人之前有过那些不好的传言,两家就赶着办了。”
反正在外界看来,二人早就不清白了,也不怕赶着成亲被人揣测,引起不好的流言了。
穆引月眯眼,笑得有些邪恶,“也不知道宋铎是不是知道自己不行了,才这么急着成亲,若是如此,今晚也就热闹了,程姣姣不得闹翻天?若是不知道,那更好玩了。”
新婚之夜知道自己不举,抱着心心念念的娇妻有心无力,那得是什么感觉啊?
啧,好想去蹲屋顶……
穆引月突然就来了个想法,拉着阿影兴冲冲道:“阿影,明晚你带我去一趟宋家,我们悄摸的去,蹲在宋铎和程姣姣的屋顶上看热闹。”
阿影:“……”
表情有点怪,瞅着穆引月不吱声。
穆引月呃了一声,“你不想啊?那我找姬……”
阿影眼睛倏然发亮,果断点头:“好!明晚属下带夫人去!”
穆引月:“……”
咋感觉阿影比她更想去?
好吧,她咋忘了,阿影看似一本正经,其实八卦得很,喜欢看这种热闹。
第二天,六月初九,诸事皆宜的好日子。
医馆开业了。
穆引月没办什么开业仪式,就剪个彩,拉下牌匾的红布,露出了长生堂三个字。
长生堂,是她想的医馆名字。
因着她要开医馆的事情不是秘密,早就传遍京城了,很多人早就拭目以待,根本不用搞什么仪式和宣传,开了,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