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打动了梁大娘子,可她心中仍有顾虑。
“孩子,若我真嫁于你父亲,你不恼我?”
“就凭您和我母亲的关系,日后也不会亏待我,与其让她人做了侯府主母,倒不如选个我喜欢的。”
林穗瑾半真半假道,许是她演技高超,并未惹起梁大娘子怀疑。
她又和梁大娘子说了好些话,待到日落西山,才恋恋不舍离开。
……
京郊庄子。
林穗欢没好气道,“阿娘你快些想办法吧,大哥哥被那狐狸精迷了眼,再耽搁下去,怕是要没了前程,莫说爵位,恐怕侯府都难有他立足之地。”
“前些日子,三房的叔叔找父亲,意思是让按照规矩,将世子之位让给三房嫡出的隆哥儿,自古爵位传嫡,不传庶,别最后咱们白忙活一场,给别人做了嫁衣。”
钱媚儿知晓事情严重性,阴沉着脸,“你放心,傍晚你父亲会来,到时候同他说,让我提前入侯府,做了当家主母,打发个妾侍还不轻而易举。”
她看向林穗欢,问道,“你同程二公子进展如何?可千万要抱紧这颗大树,别再丢了,否则你再难攀高枝。”
“母亲,我有了,他说不日会上门提亲。”林穗欢满脸慈爱抚摸着肚子,笑得恬静。
“那便好。”钱媚儿舒展容颜,笑道,“你先回去,日后也不要来了,今晚我探探你父亲口风,若是没问题,今晚我便入京。”
她势必要做上侯府的当家主母,要不然她女儿和儿子全完了。
“我静候阿娘佳音。”
林穗欢丝毫不担心,她阿娘有的是手段,否则怎能独宠十几载,仍盛宠不衰。
阿娘说了,只有伏小做低,乖巧温顺,方能拿捏住郎君的心,阿娘说的不错,她的程二公子便是如此沉迷于她的温柔乡。
这般想着,她便放下心来,回侯府专心养胎。
当晚,钱媚儿就住进京城的望月楼。
翌日,林穗瑾一觉睡到晌午,才觉得舒坦。
她刚醒,惜星就打帘走了进来,“姑娘,主君约你在竹苑小馆用午膳。”
“昨日父亲都去了何处?”林穗瑾边梳妆打扮,边询问道。
“主君昨日下午在书房处理公务,傍晚去了京郊庄子,约莫半个时辰便离开了,回京后去了趟望月楼。”
这一世,她们还真沉不住气,不过才略施小计,钱媚儿就忍不住出手,当真迫不及待,还是有意外发生?
忽而,想到昨日林穗欢捂肚子的动作,莫不是……有了?
昨日她曾怀疑过,又否定了,根据上一世的时间线来看,林穗欢此时并未有孕,难不成出现变故了?
不管什么原因,她的计划都得提前了。
“惜月,你备车去接梁大娘子去竹苑小馆,就说我带她见位故人。”
惜月领命离开了。
惜星帮女主簪花,时不时看向她。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林穗瑾开口道。
“姑娘,我觉得你变了。”惜星如实交代。
以前侯爷请姑娘吃饭,姑娘都要叫上那两个庶出的,今日到是稀奇,姑娘一直未开口,想开姑娘是想通了。
那两个庶出的虽说和姑娘是亲人,可终究不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还是防备着的好。
林穗瑾笑了笑,“那我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姑娘变得更爱自己了。”惜星为她略施粉黛,连连拍手叫好,“姑娘生得倾国倾城,随便打扮都是美人,不管哪位郎君看到,定会被姑娘迷得神魂颠倒”
“就数你会贫嘴。”
林穗瑾站起身,带着惜星出发了。
竹苑小馆。
小二将林穗瑾引进包厢,发现父亲并未到来,便安排惜星去接梁大娘子,并且包下隔壁包厢,让梁大娘子暂且在胳膊。
刚安排好一切,林敏才便走了进来。
林穗瑾起身行礼,“父亲安好。”
“咱们父女两吃顿便饭,用不着如此拘谨。”林敏才扶起她,安排小二上菜。
等菜的功夫,林敏才一直踌躇着措词。
好半晌,他才开口道,“瑾儿,今日约你来,的确有件事想同你商量。”
“父亲但说无妨。”林穗瑾吃着糕点,好似全然不知他的阴暗与算计。
“瑾儿,你大哥哥也到了娶亲的年龄,你和你二姐姐用不了几年也要出阁,家中没有主母坐镇操持,你们兄妹三人如何与人想看?”
“父亲怕耽误了你们的婚事,更怕你们婚后遭人非议,我想不如续个弦,有了当家主母,也不至于被人轻瞧了去。”
林敏才边说边观察她的反应,见她并无异样,方才放心,继续道。
“日后你出了门子,家中事物定然无法掌管,早晚都得续弦,我想着不如现在寻个贤惠的当家主母,不至于临时抱佛脚,万一寻了个黑心肠的烂毒妇,岂不是坑害了你们兄妹。”
此时,隔壁传来三声碗碟碰撞的响动。
她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
“父亲,我也正想找父亲商量此事呢。”林穗瑾呷了口茶,继续道,“父亲可有合适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