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妈妈在说话的时候,还不忘将匣子打开,露出那满目珍宝出来。
围观的下人无不惊呼,都在心中琢磨着林老夫人的用意。
什么?
你说林老夫人真的疼爱孙女?
别逗了,若果真疼爱,怎么从前不赏,现在才出来赏赐,还要特意提起是自己的体己呢?
除非……
能够在侯府做事的下人们大多都是聪明的,只略一想,便想明白了,这是林老夫人看三姑娘聪明,会说话,见她与将过门的新妇关系好,这才赏了珠宝,以示嘉奖呢。
这些话从下人的嘴里传出去,一路传来传去,竟传到了林穗欢的耳朵里。
那林穗欢瞪着眼,看着眼前的怜香,恨得咬牙切齿:“你说的可是真的?祖母果真赏了她一匣子珠宝不成?”
“姑娘~”
怜香有些无奈,又一次提醒道:“姑娘若是想要珠宝,何须老夫人赏赐,便是姑娘自己的库房里,那珠宝首饰,也是一抓一大把的,只如今最主要的是那即将进门的新妇!”
“哼,她进门又如何?”
不怪林穗欢会如此傲气,要知道,她先前对于这新妇也是忌惮的。
可如今,自己的亲娘钱媚儿来了,还叫向来不苟言笑的父亲破例,玩了一把金屋藏娇,这不管怎么看,都是钱媚儿的胜算更大。
钱媚儿可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亲母得宠,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林穗欢得意洋洋的将这些话说出来,又道:“怜香,你好歹是从小就开始服侍我的,如今怎么这胆子反而越来越小了?”
“姑娘,并非奴婢胆子小,实在是……那新妇只怕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怜香凑到林穗欢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一番,见林穗欢瞪大了眼睛,这才继续道:
“三姑娘本就擅长各种阴谋诡计,如今再加上一个和主君青梅竹马的新妇,情分有了,计谋也有了,姨娘一个人,只怕……”
怜香并没有把话说死,然而只是这样,就足以让林穗欢气愤不已,她冷笑道:
“这两个蛇鼠一窝的贱人,不就是仗着与父亲的情分么,她们难道以为姨娘就没有不成?”
林穗欢说着,“噌”的一下站起来,气势汹汹道:“走,去前头找姨娘!”
“姑娘,姑娘您慢些!”
……
林穗欢到前院的时候,钱媚儿才吃了午膳,这会儿正是困倦的时候,她打着精神去见林穗欢,只不等她说话,林穗欢便噼里啪啦的将林老夫人赏赐林穗瑾的事情说了出来:
“姨娘,林穗瑾那贱人实在过分!她竟然想要联合未入门的新妇!”
“联合了又能如何?”
钱媚儿摇着团扇,面上带出了一点志满意得的笑容:
“那梁晓芸不过是一个废物罢了,十几年前,她就不曾如愿嫁进来,十几年后,莫非我还能斗不过她?”
“可是还有林穗瑾——”
“欢儿,你把她们看得太重了。”
钱媚儿摆摆手,见林穗欢一脸茫然,便淡淡道:“林穗瑾这十几年来与你的关系如何?”
“挺,挺好的。”
“是啊,挺好的,这不正好说明了这蠢货根本不知道自己亲娘是如何死的吗?”
见林穗欢还要说话,钱媚儿便又道:“便是她现在疏远了你,又能如何?一个被我玩弄于鼓掌之中十几年的蠢货而已,就是一朝清醒了,也依旧得被我踩在脚下。”
她已经这么说了,可林穗欢还是一脸的不安,见她如此,钱媚儿只好“啧”了一声:
“罢了,你既然觉得害怕,那么,明日你就去会会她们好了。”
“明日?我?”
“当然,林穗瑾不是要跟梁晓芸那贱人一同去上香么?届时,你就跟在她们身后,想法子弄出来一点动静。
只要有一个人受伤,另一个就跑不掉了,你担心的结盟,自然也不可能成了。”
这话听起来倒是有些道理,只是林穗欢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她抚了抚小腹,认真点头道:“我都听娘的。”
林穗欢怀揣着激动的心情,一路上不停的复盘预演明日的情景。
在她激动的想象中,林穗瑾已经彻底气绝身亡,这不免让林穗欢勾起唇,得意的笑起来。
林穗欢想的入神,却并不知道,那林穗瑾早就已经有所防备,她早早地就叫墨白过去马房那边儿问过了。
“姑娘,您怎么知道这二姑娘也要马车的啊?”
惜月有些想不明白,她有些忿忿:“也真是巧了,咱们才要了马车,说明天要上香,这会儿二姑娘就跟着要了一辆马车,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做什么用?”
林穗瑾放下手中的书,轻笑一声,在惜月疑惑的眼神中摇摇头,道:“歇了吧,明日你就知道了。”
“姑娘又卖关子。”
惜月嘟着嘴说了一句,转头便吹灭了烛火,小院顿时陷入了安静之中。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林穗瑾便带着惜月一同去了前头,梁晓芸早就已经在马车上等着了。
她早早地就进入了母亲的角色,这会儿看到林穗瑾以后,当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