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夫人此次登门,不仅是为了礼节,更是为了进一步拉近两家的关系。
不久后,林家的马车缓缓驶来,宁真侯整了整衣襟,带着家人走上前迎接。
马车停稳,车帘掀开,林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慢走下车,林敏才紧随其后,面带微笑。
“舅兄,舅嫂,久等了!”林敏才先一步走上前,拱手作揖,态度恭敬。
宁真侯也连忙上前迎接,笑着说道:“你太客气了!林老夫人,您亲自上门,真是让宁家蓬荜生辉。”
他边说边朝林老夫人行礼,宁夫人也赶紧跟着见礼。
“宁家好规矩,怪不得穗瑾如此有礼数啊。”林老夫人笑意盈盈,微微点头,显得十分和蔼。
宁夫人连忙上前挽住林老夫人的手,笑道:“老夫人客气了,今日您亲自来访,怎敢怠慢?快里面请,我们早就备好了茶点。”
林敏才也笑着说道:“今天我们除了送请柬外,也是专门来叨扰的,你们可不能怪我这个做妹夫的唐突。”
宁真侯哈哈一笑,摆了摆手:“何必见外!咱们是一家人,这次婚事对林家和宁家来说,都是天大的喜事,你们能亲自来,我心里也是高兴得很!”
几人寒暄一番,气氛逐渐轻松下来,仿佛那些旧日的不快早已被抛诸脑后。
宁家仆人引着林老夫人和林敏才进了正厅,早已准备好的茶点一一呈上。
几人笑谈,整个正厅里气氛一片和睦。
用过午饭后,林老夫人便提出离开,宁真侯夫妇亲自将他们送出门。
回到两人回到林家后。
梁晓芸便叫上身边的两个贴身侍女嫣红和嫣然,便朝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嫣红察觉到梁晓芸心绪不宁,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娘子,咱们这次去见老夫人,真的要放弃操持婚事吗?”
梁晓芸轻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决绝:“这婚事我本该全心全意去办,但林家既然不重视我梁家,那我再操心还有何意义?”
嫣然和嫣红对视一眼,虽然有些担忧,但只能默默跟随。
几人很快来到老夫人的院子,带着嫣红和嫣然走进正厅。
老夫人和林敏才刚刚从宁家回来,正坐在厅中歇息。
见梁晓芸进来,老夫人面露笑意,温和道:“你怎么来了?”
梁晓芸微微一笑,走上前行礼:“母亲,老爷,我今日前来,是有一件事想跟您们说明。”
林敏才抬起头,眉头微蹙,见梁晓芸神情不对,心中便生了几分疑虑:“什么事?难道是婚事出了什么岔子?”
梁晓芸轻轻摇头,带着几分自嘲:“并非婚事出了岔子,而是我自觉经验不足,恐怕操持不好穗瑾的婚礼。所以,今日特来与母亲说明,想请您亲自出马,主持穗瑾的大婚,才显得更加妥当。”
老夫人听罢,脸上顿时显出诧异之色,语气中满是惊讶:“你说什么?你这些年一直操持林家的大事小情,怎会突然说自己不行?”
林敏才更是皱起了眉,放下手中的茶盏,语气不善:“这婚事你一早就开始筹备,怎么临到头了,突然说操持不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梁晓芸脸色有些苍白,但依旧倔强地保持着镇定。
她轻轻抿了抿唇,低声说道:“母亲,老爷,我知道大家都对我有期望,但说实话,我自觉力有不逮。穗瑾这场婚事事关顾家,而我经验尚浅,生怕有任何疏漏之处,影响了林家的体面。”
老夫人和林敏才对视了一眼,听她这么说,自然什么都明白了。
梁晓芸微微垂下了头,不再多说,而是看了看嫣红和嫣然。
嫣红会意,走上前,将早已准备好的账本和策划放在桌上,恭敬地说道:“老夫人,这些是婚礼筹备至今的花销账目和婚宴、喜饼、喜糖的预订记录。大娘子已经全部安排妥当,若是您亲自操持,账本上清清楚楚,您一目了然。”
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伸手拿起账本,翻了几页,眉头微微舒展,账本上记录得清清楚楚,确实没有任何遗漏。
她再度看向梁晓芸,眼神复杂。
梁晓芸见老夫人和林敏才没有再多说,心中也松了口气。
她微微福了一礼,语气恭敬但透着决绝:“那我便不再操心这场婚礼的事了,您们尽管放心,我自知不才,但凡有任何需要我做的地方,定当全力配合。”
说罢,她轻轻示意嫣红和嫣然,两人迅速将剩下的账本放好,随后跟在梁晓芸身后,退了出去。
老夫人与林敏才的神情愈发凝重。
谢妈妈轻轻跪在地上,低声禀告道:“老夫人,老爷,奴婢听说,大娘子她……在房中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把好些东西都打碎了。”
老夫人闻言,眉头猛地一皱,手中的茶盏也顿了顿,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严厉起来。
她冷冷道:“她发什么脾气?”
谢妈妈不敢抬头,只是低声道:“奴婢听见大娘子说,她既然不被林家重视,便不必再操持这场婚事,还说什么婚事与她无关,心中满是怨言。”
林敏才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手中捏紧的扇子微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