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你来说,就是爱!”
我很笃定回答了邵玲的问题。
人在世界上,都有枷锁,而在我看来,让人有想要冲破枷锁的,只有两种东西。
一种是自由,还有一种,就是爱情。
邵玲也认同点点头。
我们很快结束了这个话题,进入到下一个,不得不讲,但讲出来一定会很伤人的话题。
我问邵玲:“你现在还有瘾吗?”
邵玲毫不避讳点点头。
我为她的直白感觉开心,也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无助。
“你之所以瞒着张远航,我相信一定也是在挣扎之后,才做出的决定对吧,你很想和老张在一起,因为你觉得,要是有一天见不到他,可能比你见不到那个还让你难受,但是你想过没有,要是有一天张远航知道了,他会多么痛苦!”
那种后果,我也不敢想。
人与人之间,可以有很多隐瞒,但有些事情,不行。
在老张眼中,邵玲是个精神干净的姑娘,所以他更加听不得邵玲的隐瞒。
而在沉默中,邵玲已经哭了。
邵玲依然盯着她面前的杯子,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但她说:“可是江总,我还能怎么办,这个世界在您看来,或许充满了幸福,但在我眼中,却满是污垢,你感受不到我们这种人苦楚,时间无时不刻都在往前走,它却每走一步,都要侮辱我的人生一遍,人生,只是一条单行河流,我没有岸了!”
我沉默了。
沉默是,并没有想过,邵玲这样的女人,能够说出这样内涵的话,更在她安静的眼泪中,看见了某个深夜,哭泣了无数遍,却依然对生活充满向往的女人。
世界很不公平,这一点人尽皆知。
但总有小概率,走上了人性的每一个坑。
我抽出手纸,塞进邵玲手里:“人生是单行的,但并不缺少十字路口!”
邵玲撑起湿润的脸,看着我:“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还有我的公司,都可以支持你,但就是看你有没有戒掉的信心,有没有面对爱情的信心,如果可以,我们可以合作,不久之后,我们可能还会有同样的敌人!”
邵玲不可置信盯着我,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不断攥着我的手,可犹豫半天,她也没有说出任何。
我知道,她有顾虑。
她这种人,一旦认罪,几年的光阴,都只能在里面度过。
几年之后,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谁都说不准。
有可能曾经的爱情,早就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
我怕邵玲会退缩,继续说道:“你的选择,我不会干涉,但是出来后几十年的自由,还是从现在开始,继续无休止地沉沦,我觉得你还是能够看清楚的!”
犹豫了很久的邵玲问我:“那,你能保护我的安全吗?”
“当然!”
我和她,都能意识到,若是这一刻打成了协议,面对的问题会有多么严峻。
邵玲是端木枭手中的人,一旦这条线失控,或者被相关人士掌握线索,三大不能触碰的铁律,他就能被坐实两个。
再有其他的,也只是时间问题。
为了保住端木家,以端木枭的手段,第一时间想的当然是灭口。
眼下,我能够想到最靠得住的人,就是一直等着我答复的武叔。
邵玲也依然在犹豫,她背靠在软座上,双手捋着垂在身前的麻花辫,恬静的像伏在花丛中的少女,但有了这种对比,我从她身上感受到的感伤,就又多了一些。
世界不应该对这么美丽的姑娘,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终于,邵玲轻声问我:“我想见见远航,然后再给你答复可以吗?”
“你对他,没有信心?”我问道。
邵玲并不掩饰,也点点头。
虽然我是老张的朋友,但是我也不会怪邵玲。
这件事情,理所应当是她告诉张远航。
我也希望,老张揍我那几拳,没有让我看错他。
……
从悦诗酒吧离开时。
东边已经亮起了白光,寒冷气温伴着酒吧街的清冷,让我俩瑟瑟发抖。
我说着一些有的没的,想要缓解邵玲心里的紧张:“你知道吗,其实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真的怀疑过你的年龄,你比我想象中年轻多了!”
“谢谢!”邵玲笑笑:“慕姑娘,是你女朋友吗?”
我摇摇头,表示不是,但还有一点我比较好奇:“为什么吃饭的时候,你要一直盯着她看,你认识她吗?”
“当然,她是临江地下的女王,我们都认识她。”
“临江地下女王?”
我忍不住笑了。
我真的很难把昨晚那个,又哭又笑的小姑娘,和这种霸气的词汇结合起来,但放在事实上说,邵玲说的好像又没有毛病。
慕初颜接手了家里的产业,就算目前只剩下码头,但也毋庸置疑,是当前最年轻,最有权势的姑娘。
有时候,人果然不能带着主观视角,去看待事情。
就比如,慕初颜仅仅靠着气场,靠着几句话,就猜到了邵玲的身份,这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