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嘲和讽刺,“朕若是天命之子,为何父皇至死都不肯立朕为太子?为何朕要在这深宫之中,忍辱负重这么多年?!”
沈流玉垂下眼帘,掩盖住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语气恭敬地说道:“皇上,天命难测,但老奴相信,吉人自有天相。如今皇上龙驭宾天,您便是这天下之主,谁敢不服?!”
“谁敢不服?”七皇子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是啊,谁敢不服?朕倒要看看,谁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
他猛地站起身,将手中的玉扳指狠狠地砸在地上,玉碎的声音在寂静的御书房内显得格外刺耳。
“传朕旨意,召集文武百官,明日午时,举行登基大典!”
沈流玉心中一喜,知道自己多年的谋划终于要成功了,连忙跪倒在地,高呼道:“皇上圣明!”
……
第二日,午时。
皇宫正殿,金銮殿上。
七皇子身着龙袍,头戴冕冠,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登上了象征着皇权的龙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跪倒在地,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也响彻了整个皇宫。
然而,就在这欢呼声中,却有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且慢!”
声音尖锐刺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恶意,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久久不散。
所有人都不禁愣住了,纷纷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蟒袍,头戴玉冠的年轻男子,在一群侍卫的簇拥下,大步流星地走进了金銮殿。
他身材高大,面容俊美,只是眉宇间带着一股阴鸷之气,让人不敢直视。
二皇子?!
有人认出了来人的身份,顿时惊呼出声。
七皇子看着来人,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但随即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皇兄,你不在自己的皇子府中好好待着,跑到朕这里来做什么?”
二皇子冷笑一声,带着几分不屑,斜睨着龙椅上的七皇子,“皇上这话说的,真是有意思。父皇尸骨未寒,皇兄就这么急着登基,是不是也太不把我们这些做弟弟的放在眼里了?”
“皇兄说笑了,”七皇子依旧带着那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朕不过是遵从父皇遗愿,继承大统,何来急迫之说?”
“父皇遗愿?”二皇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仰天大笑起来,“皇弟莫不是忘了,父皇生前属意的人是谁?你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也配谈父皇遗愿?”
他的目光扫过下方跪着的文武百官,带着几分威慑力,“诸位大人,你们也都是看着我们兄弟长大的,父皇的心思,你们难道不清楚吗?”
一些原本就摇摆不定的大臣,被二皇子这么一提醒,顿时想起了先皇对二皇子的宠爱,心中不免有些动摇。
沈流玉站在七皇子身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暗道不好。二皇子此番前来,是有备而来,他今日怕是要来者不善了。
果然,二皇子见不少大臣面露迟疑之色,心中更加得意,他上前一步,指着七皇子,声色俱厉地说道:“皇弟,你这些年仗着母妃的宠爱,不思进取,整日只知道游山玩水,吟诗作画,可曾为这江山社稷做过半点贡献?如今父皇驾崩,你却想趁机窃取皇位,你对得起父皇,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你血口喷人!”七皇子猛地站起身,怒视着二皇子,“朕何时说过要窃取皇位?”
“那你现在坐在龙椅上做什么?”二皇子步步紧逼,“难道这龙椅,不是你觊觎已久的吗?”
“这”七皇子语塞,他总不能说,这龙椅是他逼着沈流玉帮他抢来的吧?
“怎么?无话可说了?”二皇子冷笑一声,“既然皇兄无话可说,那这皇位,就由本皇子来坐吧!”
说罢,他便要上前,去抢夺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
“放肆!”沈流玉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挡在七皇子身前,“二皇子,你这是要干嘛?”
二皇子轻蔑地看了沈流玉一眼,“就凭你一个阉人,也敢在本皇子面前大放厥词?”
他一把推开沈流玉,径直走向龙椅,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眼看二皇子就要触碰到龙椅,突然,大殿外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一个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金銮殿:
皇上驾到——!
这声音尖锐刺耳,在大殿内回荡,却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
二皇子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大殿门口,眼中满是不甘和疑惑。文武百官更是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皇上?哪个皇上?先皇不是已经驾崩了吗?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一个身穿明黄色龙袍的身影缓缓走进了大殿。这人身材消瘦,面容苍白,眼窝深陷,赫然便是本应驾鹤西归的先皇!
“父皇?!”七皇子惊呼一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猛地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先皇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您……您没死?”
先皇没有理会七皇子,他目光阴冷地扫过金銮殿,最终落在了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