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从来没有去过温都水城,齐水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想去那边。
但凌少吩咐他少夫人想去哪里就送她去哪,并没有说哪里不能去。
凌少本来心情就不好了,要是惹得少夫人不高兴,凌少就更要心情不好。
齐水拉开车门,“少夫人,我送您。”
一路上,乔如意都没有说话,除了中途下车买了点东西。
齐水透过后视镜看了几眼,少夫人面色平静,无悲无喜,也不知道是心情好还是不好。
车子很快就在温都水城的别墅停下。
乔如意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心底嗤笑一声。
生态环境极好,周围还有度假区,是她喜欢的地方。
沈千果然没买错地方。
只是这地方,住的却不是她。
瞧着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院子里,葛秋以为凌澈又来了,赶紧去告诉白祎祎。
刚推着白祎祎出来,看见那车门打开,下来的却是个女人。
“凌太太?”
葛秋疑惑,不是凌总。
白祎祎垂着视线没有说话。
乔如意下了车,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桶,径直朝白祎祎走过来。
“凌太太——啊!”
葛秋的话还没说完,就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她看见乔如意直接走向白祎祎,扬起手里的桶对着白祎祎就泼了下去。
顿时一股浓烈的海鲜味扑面而来。
冷掉的海鲜粥更加的腥,粘稠的粥从白祎祎头上整桶泼下,泼了满头满身,一滴不剩。
站在车边的齐水见了,眉头微微抽动,然后转过身表示没看见。
葛秋被吓懵了,回过神来才发现白祎祎浑身裹满了海鲜粥,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双手紧紧捏着轮椅,用力到指尖都在泛白。
乔如意将手里的桶丢在葛秋脚边,嫌弃地拍了拍手。
“白小姐,你不是喜欢海鲜粥吗,礼尚往来,我请你喝个够,别太感谢我。”
她白祎祎都敢上医院搞她心态了,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凌太太还能对她客气到哪里去!
“凌太太!”葛秋扯着嗓子喊,“你太过分了吧!白小姐怎么得罪了你了!”
乔如意冷眼睨她,“你什么身份跟我说话?一个管家对我这么大呼小叫,你别忘了,你吃的谁家的饭,挣的谁家的钱。”
葛秋被她的眼神威慑一时噎住,面前这位是凌总的夫人,她再怎么生气也不能逾矩。她还得留下来照顾白小姐,得罪了凌太太只能有被辞掉的份。
她不敢再说什么,忍着不甘转头进屋给白祎祎拿干净毛巾。
“如意姐姐。”白祎祎面色惨白,压着情绪问,“你这么对我,阿澈知道吗?”
“我怎么对你,需要他知道吗?”
乔如意看着她此刻狼狈极了,笑说,“白祎祎,我知道你等着我跟凌澈离婚,你做的这些事不就是想让我离开凌澈吗?我告诉你,你以为我不想离吗?是凌澈他死皮赖脸求着我不让我离。”
“你这么想跟他重归于好,那你去找他啊,你一次次膈应我有什么用!你去找他,让他跟我离婚,我求之不得!”
她一句句戳在白祎祎心上。
让一个女人最戳心窝子的话,不是要求这个女人离开这个男人。而是告诉这个女人,是那个男人离不开她。
白祎祎几乎快要逼出眼泪,却被冷冰冰的粥糊得睁不开眼。
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乔如意却一次次在践踏她的自尊!
“白祎祎,你记住了!”
乔如意居高临下地警告她,“你是对凌澈有恩,但不是对我有恩,他惯着你我不会惯着你!你以后要是敢在我面前膈应我一次,我不介意让你瘸一辈子瞎一辈子!”
乔如意说完懒得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葛秋拿了毛巾出来给白祎祎擦脸。
乔如意还没上车,就听见葛秋低喃,“这凌太太看着漂亮,心肠怎么这么坏。”
她转头一记眼刀子过去,葛秋急忙闭嘴。
乔如意上了车,“回御景湾。”
呵!心肠坏?她可从来没标榜过自己是个好人。
御景湾。
院子里传来车辆开进车库的声音。
男人进屋时,别墅的灯亮着,玄关放着女人的鞋子,那双白色的绒拖鞋不在。
人在家。
他边脱外套边往里走,客厅里沙发上的人影落入他的眼眸。
沙发边上的地灯亮着,一片暖色。
女人穿着一件质地软糯的薄毛衣和居家裤窝在沙发里,长卷的头发挽了个丸子头,露出白皙精致的脖颈。
她怀里抱着那只小公猫,橘色的灯打在她身上,整个人暖洋洋的,让人看着心情就好。
要是每天她都这样乖多好。
将外套随手搭在衣架上,凌澈往沙发走去,单膝蹲在乔如意面前,温厚的手覆上她的后颈,轻轻捏了捏,手指温柔地摩挲着那片细嫩。
套头毛衣的领口有些宽松,从他的视线看过去,刚好能隐约看见她精致玲珑的锁骨。
他眸色黯了黯,喉头滑动一瞬,声音有些黯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