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尼酱,我怀孕了。”
我勒个去¥
我摸了摸上衣口袋,掏出一支华子想要点上,也不知道是风太大还是手哆嗦,点了几次都没能点燃。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一只喷着细长蓝色火焰的防风打火机凑到了我面前。
我怔了怔,抬起了头,目光随之落在了那张近乎完美的俏脸上。
井上舞雪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无限温柔地看着我。
我不敢迎着她炽热的目光和她对视。
低下头,借着她的火将烟点燃,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尝试着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她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话说,氛围一下子变得尴尬无比。
“谁的种你就去找谁去啊,打电话把我从公司里叫出来干什么?”
“孩子是你的。”
我夹烟的手一哆嗦,刚抽了两口的华子,就这么掉在了地上。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掉在地上的烟,脑子里浮现出新版三国演义中曹操那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井上舞雪低头看了看我掉在地上的烟,然后仰着小脸,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失望,但又倔强说道:“两个多月前我们上过床……”
“两个多月前?”我冷笑了一声,“现在才来找我,你当我是老实人呢?”
“赵俊哲——”井上舞雪声音高了两度,“你,混蛋~!”
井上舞雪贝齿轻咬下唇,目光中夹杂着一丝愤怒,但更多的是屈辱,我甚至在她的眼眶中,看到了一些清澈晶莹的东西。
“是,我承认,那天你喝多了,我也喝多了,然后就上了一次床。”
“是七次。”
卧槽~!我有这么厉害吗?
对于那晚发生的事情,事后大家谁都没有再提,就当没有发生过,毕竟都是成年人,心照不宣也就是了,又何必说出来呢?
现在两个多月过去快三个月了,她突然跑过来跟我说,怀了我的孩子?
井上舞雪眼中掠过一丝失望:“之所以现在才来找你,是因为医生说胎儿太小,需要五到七周才能做人流,今天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我下午要去把孩子拿掉。”
不等她把话说完,我瞬间明白了,她这是来讹钱的,于是我极不耐烦地打断道:“行了,不就是想要钱吗?”
说着,我从兜里掏出手机,准备扫码转给她。
“她的眼角我也会画。”
井上舞雪的目光落在了我的手机屏幕上,莫名地说了一句。
我的手机壁纸是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女孩甜甜地对着我微笑。
“神经病!”
我嘴里嘟囔了一句,然后点开微信,将余额全部转给了她。
一共三百七十三块六毛四!
“就这么多了,全给你了。”
井上舞雪凄然一笑,没有再多说一句,只是转过身,往妇幼保健院的方向走去。
看着她那孤独纤弱的背影,我心中莫名涌上一丝难过。
井上舞雪是日本人,因不满家里安排相亲,一年前和中国男友一起私奔来了鹏城,却不想她那个男友是一个玩弄感情的渣男,来到鹏城后,很快便有了新欢,然后将她无情地抛弃。
身无分文的井上舞雪,无颜回国面对父母,便只身留在了鹏城,在我公司附近一家夜场领舞驻唱,而我也是那家夜场的常客,这一来二去的,我和她便算相识了。
那天我心情极糟,独自一人来到“夜色撩人”买醉,那天天气不好,夜场客人不是很多,井上舞雪便搬出一箱瓦仑丁,和我在夜场里喝得天昏地暗。
怎么回到家的我不知道,只是醒来后发现,井上舞雪一丝不挂地蜷缩在我怀中,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咪。
望着井上舞雪渐离渐远去的身影,我想了想,又叫住了她。
井上舞雪转过身,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我跑过去,从裤兜里掏出一些零钱,有十块、五块、五毛……一股脑儿全都掏了出来,放在她手里:“就这么多了。”
井上舞雪手里握着我掏给她的零钱,并没有将手缩回,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不敢看她,只得叹了一口气,打开钱夹,从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这是我工资卡,里面还有两千多块钱,是用来交房租的,你拿去吧,密码是六个零,自己买点东西补补,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不容易,别落下什么病来。”
“你这算是关心我吗?”
“不算吧,最多就是同情。”
井上舞雪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零钱和银行卡放进包里,转身消失在人海中。
下班后,我正趴在桌子上,寻思着下半个月的吃饭问题,这时,老梁凑了过来。
老梁名叫梁孟德,年纪比我大几岁,每天上班跟我一样划水。
别看老梁成天西装革履道貌岸然的样子,其实这厮就是一个色狼!人渣!败类!贱人!衣冠禽兽!
丫的什么坏事都敢干,什么女人都敢上。
找小姐啊,约主播啊,泡良家啊,会网友啊……没有这货不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