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棋子落下。
“我此次前来是想请教左老先生一些事情。”
啪。
左元白:“有什么事大可以直说出来,周围已经被老夫布下了法阵,消息传不出去的。”
沈醉略微凝目思索,在棋盘上一个角落落下一枚棋子。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您应该也知道应天门有很多典籍都被烧了,而我想要查的一些事情,刚好就在里面。”
左元白:“你想查什么?”
沈醉身形微微一顿,抬头直视左元白,眼神里带着平静与审视。
“我想知道千年前那场大战,和五大宗的来历。”五大宗门是历来都是世交,同样是正义与秩序的管理者,厌恶着所有不光彩不正义的事。而沈醉夺回应天门所采用的手段,以及之后采取的报复手段有些残忍,加之后来的行为方式也是别具一格,因此被他们所排斥。
应天门也是这样一步步走向被人唾骂的现状,似乎是有些人一直在逼迫应天门屈服。
沈醉自然知道这些都是小宗门布下的陷阱,就等着应天门跌倒好让他们吃饱,毕竟屠了自己满门的那个叛徒所掌管的应天门可没少让他们捞好处,现在好处被沈醉给断了,他们能不气吗?
因此最好是能把沈醉给拉下台,实力不如他那就采用攻心计,他们就不信沈醉能在夜以继日的排斥之中还能稳坐如山。
但沈醉还真的稳住了,家变之时他比陆明昭还小,也不过是四、五岁的样子,寻常人家的小孩此时还在开蒙,沈醉就已经被追杀满大陆流亡了。
就在那时,沈醉注意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在应天门改朝换代的时候,那些所谓的“世交”没有一个来帮忙。
如果说叛徒是通过收买其他比较强势的小宗门来让他们支持自己的话,那么同属于五大宗这个级别的其他几个宗门按理来说是压根不可能被收买的,那么他们为什么没来帮忙呢?恐怕是沈家人的死活根本不重要。
不,不对,应该说,有东西比沈家人的死活更重要,那就是“应天门”这个门派。
这就是他们为什么不赞同自己,却又没有太过明显的反对自己的原因。
细细算来,其余四大宗为自己说过话的,大概也只有眼前这个老爷子了。
左元白沉吟一番,捋着胡子,半天不发一声。沈醉也没催促,就在旁边等他几时开口。
“你已经注意到了吗?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只可惜你爹娘当初走的太早,不然看到你这样只怕是十分欣慰。”
“嗯你爹娘没跟你说也是正常,毕竟当时你还太小,灭门事件又确实事发突然,你还记得你爹娘临走前对你说过什么话吗?”
对一个父母双亡的人说这番话,无疑是在戳他的伤疤。但左元白就是知道沈醉心理没有那么脆弱所以才说的,沈醉也确实没有在乎这一点,在安静回想那天发生的事情。
要说时隔这么久,况且事情发生的那天他也就是个小孩子,之后的一段时间更是一直活在黑暗与仇恨里,想要想起来几乎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
然而沈醉还真就想起来了。
“他们让我将来一定要夺回宗门,并且在这座山头重建。”
嗯…话虽如此,重建宗门的时候完全没想起来呢,只是觉得这个地方被夜猫也够弄脏了,也被破坏的七七八八的,索性一把火直接烧了个干净,重新再建就好了。
算是阴差阳错遵循了父母的遗愿吧。
不过经人这么一提醒,沈醉这才把刚才得出来的线索全都串联起来,目光也变得凌厉。
棋子“啪"的一声落下,却不如之前被玄力磨的那么光滑,虽然还有玉石的质感,仿佛一切都和之前磨出来的没什么不同,左元白却还是眼尖的在棋子的底部发现了一道细小的刮痕。
唉,终究是不平静了吗。
“左老先生,应天门,不,是五大宗自从建立之初后就一直没挪动宗门,寻常宗门都已经迁移了不知多少次,这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他们的山头下面镇压着什么见不得光的物件吗?”
单知道上面那些消息,确实猜不出山底下镇压了什么邪物,但是结合之前找到的消息,千年前的大战,以及最近种种迹象显示快要复苏的魔族,很容易让人推算出来。
“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左元白长叹一声,不紧不慢的又下了一枚棋子,棋子磨的与前几颗别无致,由此可见他心境之稳定,“但有的时候慧极必伤啊……”
沈醉执黑子又进了一步,“所以您是知道当年那场大战的细节,当年那场大战究竟发生了什么,还请您细细道来。”
棋盘上的白子被黑子步步紧逼,开始防守,已经开始陷入被动局面了。
左元白蹙眉,在石头棋盘上落下一子,“事情要从很久很久之前开始讲起,那时的我还是个不太懂事的孩子,我的师父在某一天将我带离宗门,带到一个有很多人聚集的地方……”
沈醉眉心一跳,没想到他还真的活了一千多岁,还真是一个当之无愧的怪物……
如果是修真界,活上一千年的人虽说很少,但也不算是屈指可数的,但是这种事情放在玄幻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