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面对某些人的强行解释相顾无言,揉揉眉心,只得顺从他。
“是是是,你没有生气,生气的是我。”
很明显的是在哄人的语气,但宫元洲还真就吃这套,居然被哄好了。
就在沈醉松了口气放松警惕的时候,宫元洲眼疾手快就一把扯住陆明昭把他往外一扔,少年四仰八叉的在空中滑出并不优美的弧线。
“你做什么?!”沈醉瞳孔地震,想要在陆明昭落地之前接住他,结果被宫元洲死死按住了。
沈醉只能眼睁睁看着陆明昭摔在地上。
完了,这小子这下要醒了,自己要跟宫元洲说的事情也说不了了。
……嗯?怎么还没醒?
沈醉看着分明身上已经被擦破皮的人,却还在熟睡,一时间有些无语。
“睡死了?”
“我现在就可以让他死一死。”
沈醉:“……别闹。”
宫元洲哼唧一声没有说话,倒是沈醉因为宫元洲刚才的任性从陆明昭的魔爪控制中脱离出来,先是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再看了眼陆明昭。
虽然陆明昭现在还在沉睡,但是沈醉依旧有些不放心,直接布了两个隔音的法阵以防万一。
宫元洲安安静静地等着沈醉做完这一切后在沈醉还未开口之前率先开口了: “宗主怎么现在变回来了,就不怕被那小崽子发现?而且竟这般大费周章的布下隔音法阵……是要有什么要事相商么。”
“这次刚好在这里遇见你,之后的日子里你暂且别外出了,随我回去住住吧。”
宫元洲皱眉:“我倒是可以,就是宗主您的身体怕是受不了。如果没有不间断的药材供应,您这副躯体迟早有一天会垮下来的吧?而且您也没有带串珠……”
“向宥出事了,他的执念太深,生了心魔,有了煞气,所以我的串珠暂时借给他了。”沈醉说,一边在自己身上摸索着,“我也不是什么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的人,看,我去光明殿殿其中同一个目的就是去找左和玉要一个新的能压制住煞气的串珠。看,这不就是?我一直带在身上,不过是为了隐藏身份没有显露出来罢了。”
宫元洲眯眼拿过那串串珠仔细打量,确定这东西没有任何问题,且能压制住煞气之后这才把东西重新还给沈醉。
“这一串串珠倒是比上一串用心不少,可见制作之人能力有所增加,能压制的煞气也更多了,戴上之后确实有好处。”
之后他就监督沈醉亲眼看着他把东西戴上去。
沈醉:“有必要?”
宫元洲:“很有必要。”
没办法,如果沈醉不按照宫元洲说的做宫元洲似乎就不会开启下一段对话。沈醉一边戴上串珠,一边有些迷迷糊糊的想着:真奇怪,宗主难道不应该是我吗?为什么我会被人吃的透透的?
到底我是宗主还是他们是宗主……
宫元洲也暗自松了口气,他其实不太意外向宥会发生那种事,毕竟向宥心思深沉,想的又太多,因为曾经的一些事情总喜欢把所有的问题都防在外面防范于未然。
过去他们似乎都太依赖宗主了,导致宗主的身体亏空的厉害。从这方面来讲,他们几个都是把沈醉推向死亡的罪魁祸首。
在沈醉被煞气不断侵蚀身体的时候他们在做什么?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察觉,甚至因为沈醉的力量实在太强大所以什么都依赖他,理所当然的在心里升起一个念头:只要沈醉在的话,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就是这份信任让他们过度依赖沈醉,对修炼也懈怠了,反倒是沈醉一次又一次的动用玄力战斗,煞气早在一次次的战斗之中浸透五脏六腑。
等他们知道煞气是什么的时候,等他们察觉到沈醉不对劲的时候,一切为时已晚。
那时煞气已经与沈醉共生了,别说除不了,就算真的能除付出的代价也是生命的代价。
所以只能压制。
是他们的自私愚蠢导致事态发展到现在的地步,也让宫元洲不得不没日没夜的外出寻找办法和各种天材地宝来支撑沈醉的身体。
宫元洲知道他们几个人之中向宥是最细心的那个,沈醉虽然在大方向上不会错,却因为过于注重方向的把控而忽略了细节问题。一直作为沈醉身边查漏补缺的人,一直以为自己会是大家最坚实的后盾,所以即便是他们犯了错也没关系的人,竟然犯了这么一个大错。
向宥对此十分自责与懊悔,每天都在想如果当时他能更细心一点,如果他能早一点发现,是不是一切都不会这样了?
悔恨让他害怕,也让他感到恐惧。他害怕沈醉真的哪一天就离他而去,而那一切都是他的过错。不管是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还是为了让最重要的人活下去,他的性格变的越发偏激。
最后甚至到了只要对方有一点进犯沈醉的趋势,或者有那个可能性,向宥都会伺机而动将对方蚕食殆尽。
一个不留的,全部处理干净,绝对不会留下任何一个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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