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父亲您这指定是想谋杀我啊!”伍查班奈突然大声叫嚷,在伍族长的眼神胁迫下,才缓缓压低了声音,拉着一张苦瓜脸哼声哼气道:“哼!上次我被母亲打得皮开肉绽的时候,也没见您替我挨上两鞭子!这事儿啊没得商量,拜拜了您嘞!”
“哎哎哎!死小子,你给我回来!”伍族长眼疾手快,死死拖住脚底抹油准备开溜的伍查班奈,努力挤出一个讨好意味的僵硬笑容,“嘿嘿,好儿子,偷偷帮我给你哥递个话总行吧?”
伍查班奈坚决不被伍族长拖下水,王八吃秤砣样铁了心,“得了吧,母亲前两天咋跟我说的,再敢偷偷放我哥出来,要打折我一根狗腿呢!我估摸着,让我哥在刑牢里好好面壁思过,空空那一脑子的水也不错,您老还是别折腾了,免得被母亲收拾!”
言罢,伍查班奈‘铁面无私’掰开伍族长揪住他衣衫的手指,扭头准备离开。
却没料刚转身,就被提早站在他身后的金夫人挡了去路,伍查班奈急刹车,稳稳收回还没有落地的右脚。
伍查班奈见拦路的是金夫人,立马收起脸上的不耐烦,谄媚笑道:“那个……金夫人啊,您是不是想跟我说,我和凯莉的婚礼筹办事宜啊?那什么……我啥意见都没有,就是想尽快些,毕竟我也老大不小了……”
伍族长刚刚被拒绝,心里本就不顺畅,又听到伍查班奈这一番不嫌害臊的发言,利落抬脚狠狠踢了他一脚,“你小子脸皮八尺厚,你哥还没混上媳妇呢,倒先轮到你按耐不住了!”
金夫人目光微闪,敷着和蔼的面具上前,“班奈啊,你父亲说的没错,商讨婚姻大事自然应该长幼有序。刚刚我跟你母亲也讲过了,他跟小雅的事情总要有个解决的嘛。这样,听你父亲的话,先给你哥带个话。我答应你,不管最后结果如何,绝不耽误你跟凯莉的婚事好吗?”
伍查班奈一副为难的样子思量着,嫌弃瞥了一眼正一副木然表情的金恩雅,勉强答应,“也好,那就看在金夫人的面子上,话我给我哥带到,至于他想什么办法逃出来见这个傻了吧唧的扫把星,我就权当睁一只眼闭一眼吧!”
金夫人殷勤目送伍查班奈走出去,小声嘟囔,“你才傻了吧唧。”
金恩雅始终呆坐在竹椅上,不安地绞着手指,好似全然没有察觉周遭发生的一切。
事实是,在伍查班奈跟伍族长汇报,维卡不能提供给狼族伍氏慕恩的血液,那个慕恩是假的之时,她的心绪便陷入了混沌。
金恩雅万分不解,维卡分明跟她说过,他已经拒绝狼族伍氏拿取慕恩血液的请求,她这才费尽心机帮伍查纳伦从维卡手中拿到血液的。
如今看来,维卡分明就是故意在骗她,就是想看她抓心挠肝请求他的窘态。可是,维卡给她假慕恩的血液到底是什么目的?而且看伍查敦的情形,那血液分明就是有毒!
难道维卡忌惮伍查纳伦这个或将恢复狼人之力,而对血族产生威胁的狼族第一勇士,又不敢直接得罪狼族伍氏,才预谋假借她手永绝后患!
想到这儿,她不禁后背一阵发寒,倘若今日她真将有毒的血液给伍查纳伦服下,维卡咬死假慕恩已经烧成一把灰了,又死活不承认曾给她血液这档子事儿,倒是把自己摘干净了,而她却成了毒害伍查纳伦的凶手!
那时,伍族长夫妇正值气盛,哪管她到底有没有动机害死伍查纳伦,当场处死她也未必不会!维卡这个杂碎简直太可怕了!
幸而事出有变,有毒的血液被包藏祸心的伍查敦半路截下,倒是活该他中毒受罪!
不过,毒害伍查敦的罪过她又该如何摘除呢?
正当金恩雅陷入纠结和沉思里,伍夫人大步从里屋出来说伍查敦醒了,金恩雅忐忑不安地跟在金夫人的身后进了屋。
房间内,白胡子大夫捋了捋胡须,手指按在伍查敦的手腕上,缓声道:“敦公子所中是经特殊处理过的附子草汁液之毒,这种毒的确对狼族存在致命的威胁,不过幸好他服下的分量微乎其微,才没有伤及性命。”
说着大夫起身边提药箱,边道:“敦公子身体无碍,我给他开几副药排除毒素,再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闻言,众人松了一口气。
二夫人不顾金夫人的阻挡,拽着金恩雅的胳膊上前,气愤道:“阿敦你说,是不是这个贱-人害你的?母亲帮你报仇!”
伍查敦虚弱咳了两声,撩起眼皮看了金恩雅一眼,故作镇定道:“不是她,晌午我从外面用餐回来,就察觉身体不舒服了。大夫既然说没有大碍,下毒者我回头自己命人去查就好,不劳母亲费心了。”
伍查敦心里有鬼,生怕伍族长发现他阻止金恩雅将血液交给伍查纳伦,生怕伍族长怀疑自己居心不良,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昏迷期间,伍查敦并不知晓伍查班奈已经汇报慕恩是假的。他想,他喝下的血液被下了毒,那证明血液肯定不是慕恩的,毕竟传言慕恩的血液可是解毒良药,这不多此一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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