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说,但是相亦城很快就明白,她什么都知道了。
叶秋穿过大厅人群,快步离开私宅。等拉开车门的时候,相亦城追过来拦住了她。
“我帮你开车。”
相亦城眸色很深,满脸阴邪之气。
“我叫你让开!”叶秋伸手想再给他一巴掌。
相亦城却拉开后座的车门,强硬的将她塞进去,给她扣上安全带。
“你服用了轻量致幻剂,不适合开车。”
“什么时候?”
“你喝的最后一支香槟,是我专门让人调配的。”相亦城道:“接下来二十分钟内,你会感觉心跳过速,会出现幻觉,还可能会做出一些怪异行为。”
相亦城说着,取下领带,将叶秋双手绑住。
“为了能安全驾驶,请原谅我这么做。”
叶秋已经感觉心脏直跳。额头的青筋都在抖动。她看了看四周,没有一个能够呼救的人。相亦城看出了她的担忧。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叶秋闭上眼睛,用理智压制自己。
相亦城将车开出别墅区后,才开口。
“我听说,你下午去了一趟我的画廊。”
“嗯。”
“那找到答案了吗?”
叶秋额头已经在冒热汗。她本不想搭理他,但是说话反而能够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说我懂你,通过我的画。一开始我努力去回想画中的细节,去还原你当时的那间屋子,想知道我无意识的情况下是不是画了什么,让你恐惧的、或想要隐瞒的,总之让你不能轻易放过的元素在里面。
“后来你提醒了我,我在两年前发生的事故,让我想起来,我当时画这幅画的时候其实是那个遭遇给我的灵感。”叶秋说着,遍体生寒。“我虽然觉得你可怕,但是还是不敢相信,你怎么可能跟强奸犯是一类人呢。接着我又去证实了一件事,沈校花。”
叶秋看了眼后视镜,相亦城表情跟恶魔已经无差。
“我给沈校花看了你的照片,她的一系列反应,都能证明你跟她关系不一般。可你究竟做了什么,没人告诉我答案。我认为你对她做了不好的事情,可再合理的猜测也只是猜测。于是我下午又去看了那幅画。
“我才意识到,重要的不是我画了什么,而是你承认了这幅画,这意味着什么。”
那幅画从整体结构看,不过一间方方正正的屋子。但诡异在地面的那一层,用红色和白色颜料堆砌出一个沾满鲜血的人体骷髅,而它就像一个牢笼,有扭曲可怖的黑影从森森白骨中释放出……
“沈校花消失的一年去了哪里?还有我画的那间房子,牢笼里面困住的人,是你还是别人?”
相亦城点了根烟,手往后理了理头发,整个人压制不住地亢奋起来。
“你觉得呢?”
叶秋额头神经直跳,脑细胞跟着活跃起来。
“今天我在美容院听到了一个八卦,关于你小妈的,说她没有跟她的继子发生关系,因为她继子根本就硬不起来……田菲菲说你高二消失了一年,你又这么恨你父亲恨不能亲手毁掉他。他对你做了什么?然后你又对沈校花做了什么?”
沉默一秒后,恶魔低语道。
“电击戒断治疗。整整半年,一间黑屋子,一把电机椅。”
“我父亲天生爱面子,无意发现我是同性恋后,防止我以后闹出家丑给他丢脸,就从我青少年时期开始,想治好我的病。”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成功了。因为从那以后,我只要碰男人一下,身体就会产生类似被电击的应激反应。我被强迫的只能接受女人,可是精神上我无法爱上女人,很长的时间里,我的灵魂和肉体被巨大的痛苦和绝望凌迟着……”
“后来我找到了一种缓解的办法,用女性主义对男性的谴责,就是厌女,更严重一点就是虐待凌辱。我警告沈校花死心,但是她主动给我下迷药,那时候我突然就有了一个想法,电击治疗既然能戒断同性恋,那也应该能治好沈校花……”
拥堵的车道上,汽笛声如魔音穿耳。
叶秋感觉声音在撕碎她,感觉无数只爪子在拉扯她的身体。就在她快透不过气时,魔鬼般冰冷的声音再次出现了。可现在,她却觉得那样亲切。
“窥见了别人的阴暗角落,觉得怎样?”相亦城温柔地问,“灵魂是不是得到了满足?上帝赠厨,恶魔赠食。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画家,光有画笔和技巧是不够的,还需要痛苦做精神食粮。”
恶魔的声音再次提醒她。
“我早说过,我们是一类人。”
“我需要一个同伴,一个经历再多痛苦也不会疯掉的同类。一个跟我一样的虐待狂,靠着吞噬别人的痛苦为食粮。”
“叶秋,我们是同一类人。同样喜欢窥视别人的痛苦,用来聊以自慰。就像吸毒一样,你戒不掉的。因为你只能通过吞噬别人的痛苦,去给精神世界养分,才可以活下去。”
车开进大楼地下车库。
叶秋却感觉身体进了粉碎机,被压扁碾碎。
相亦城将叶秋软绵绵的身体捞出来,扶稳她的腰,进入电梯。
“你呢?还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