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虎永刚起床后,在宁静的提醒下,没有带嘀嘀出去遛弯,就在老陈的“四川饭店”的周围和院子里转了转。
没一会儿,老陈开着他的皮卡车去丙中洛买菜。
原来,察瓦龙太小了,农贸市场都没有。
接下来,那北京一家人的老头子也开车出去了。说是年纪大了瞌睡少,让儿子和老太婆多睡会儿,自己先去把油加满。
虎永刚不禁腹诽,三十多岁的儿子还惯着呢!
老陈的老婆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早饭。
看到虎永刚和宁静两人洗漱完毕,就问他们想吃什么。
虎永刚说:“我在川渝地区生活过几年,离开之后,我最为怀念的不是那里的火锅,而是那麻而不辣、辣又不燥的重庆小面,不知道老板娘会不会做?”
老陈老婆笑道:“我就是重庆人,当然会做啦。今天正好有碱面,就给你们来两碗,让你看看,我这里海椒、花椒、豆瓣酱等等的调理地不地道、面条的味道正不正宗!”
宁静忙说:“你给他煮一碗就行了,早上我不想吃重油、重口味的东西,有没有什么清淡一点的?”
“有的,刚熬好的白米粥,包子馒头、煮鸡蛋、咸鸭蛋、泡菜都有。”老板娘介绍说。
“我一碗白米粥,加一个煮鸡蛋就行了。”宁静吃得真是清淡。
吃完了早饭,两人就往既定目标—甲应村进发。
出了察瓦龙镇北行大约两公里,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往左是“丙察察”线到察隅,往右则是到左贡,就是驴友口中的“丙察左”线,也是老陈指引的前往甲应村方向。
往前再走几公里,又有一个岔路口,路边果然有老陈说的废弃的蓝色捷达车。
往右是甲应村的正确方向,路况差得无法形容,比起丙中洛到察瓦龙的那一段,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也是虎永刚有生以来走过的最难走的路,没有之一!
开始的一段是原始密林,非常神秘。随着海拔的升高和山路的回旋,时而雾气缭绕,时而阳光普照,时而还能听到宁静的惊叫。
不久车子穿过了森林,路边就开始荒芜,树成了光杆,山风化成石,路也越来越窄,每一个转弯都像要跌落悬崖一样,非常刺激!
十多公里后,路上出现了一个藏式门楼,上写“甲应村”,也就是老陈和众多驴友口中的大牌楼。
不要以为目的地这么简单就到了,这里不过是前往甲应村的路口。
老陈说过,后面进村还有30公里,如果不敢开上去,就在此处乘坐藏民的摩托车,100块钱一个人。
门楼里面停了两台车,上面的人就是坐摩托车进村了。
宁静有些心动,但虎永刚不愿意。
他倒不是在乎那份钱,而是觉得把自己的生命交给那听天由命的“皮包铁”,哪有方向盘掌握在自己手里来得安全呢?
接下来的无名路,条件更为艰苦,未经硬化的路面仅约3米宽,大坑不断、小坑连连,一个弯接着一个弯,路边也没有护栏,看起来凶险无比。
虎永刚紧紧抓住方向盘,全神贯注且小心翼翼地专注驾驶。
因为这是在海拔4000多米的小道上穿云过雾,又不能回头,只能继续行驶。
车子上到山顶时,就是在山脊上行驶。
此处的海拔已经超过了4500米,手机早已没有了信号。
但风景奇美:左手悬崖,右手峭壁;头顶蓝天,脚踏烂石,一步一景,移步换天。
两人停车观望,只见四周巍峨的神山环绕,白发仙翁般的雪峰直插蓝天。
一时红日当头像火烧,一时白云滚滚如浪涛,一时又有薄雾似轻纱缥缈,美得不可方物,没得无法用言语表达!
虎永刚不禁慨叹,天地自然之间,人类是多么的卑微渺小,正所谓:“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此时的宁静,已经没有了初始时的恐惧,还有心情和虎永刚开玩笑,“老公,我们不是在开车,是在云上飘啊。你一个不小心翻下去,是不是陆地上也发生了空难啊?”
“哈哈!你放心好了,那种情况不会发生的!我也绝不允许它发生!”虎永刚的语气十分坚定。
山脊的尽头是一个急弯,山路急转直下,海拔迅速降低,到3500米的时候,车子开到了一处宽阔的草甸上。
此处周围有四座雪山环抱,梅里雪山就在其中的一座背后,据说在这里高歌一曲,如果声音够大,对面的雨崩村就可以听到。
眼前的草地上,零星散落着几座小木屋,中间有溪水淌过,上有转经筒在溪水的流动冲击下,不停地转动。
不过他们没有看到一个人,却见几匹矫健的骏马和几头憨憨的的牦牛在低头吃草。
据老陈介绍,此处虽名为一个村,实际上因为人迹罕至,条件极为艰苦,断电又断网的,藏民们陆续搬下了山,只有三户人家不愿意离开,还一直在这里生活。
(2018年,虎永刚再次来到这里时,因为进来玩的人越来越多,有几户人家又搬了回来,安装了太阳能发电机,开起了客栈,发展起了旅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