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洲城外,一行人朝着山林走去,来往行人络绎不绝,足可见这个寻宝盛宴有多热闹。
“嘿嘿嘿!绝世机缘我来喽!”萧常看着城外横峰侧岭,高举双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林凡听罢,笑着摇了摇头,“整个北莽都被惊动了,上山寻宝的人比埋在地里的宝物都要多,只怕很难遇见。”
“林兄此言差矣啊,寻宝这门学问,讲究一个缘字。”
萧常摇头晃脑,那副模样像极了算命老先生。
他指了指自己,神情颇为笃定道:“我行走江湖靠的不是打打杀杀,凭的是一身气运深厚!”
“那我可要跟紧萧兄了,能否寻得机遇,就靠你了”,林凡打趣道。
“萧常又在吹牛了,又忘了王老怎么说的了,记吃不记打。”
萧常的小师妹惯例拆台,引得周围年轻人哄堂大笑。
一听这话,萧常顿时有些急了,信誓旦旦地说道:“林兄才与我刚认识,所以还不了解,可你们难道不清楚我身上的强运吗?”
此话一出,周围师兄弟们笑容收敛,他们之间朝夕相处,自然对萧常很是了解,不得不说,萧常身上那份匪夷所思的好运,着实让他们心服口服。
“这倒是……萧师兄向来好运,连宗主都觉得无比稀奇。”
小师妹白了眼萧常,撇嘴轻声道:“狗屎运罢了……”
王雄山目光看了过来,见自家弟子心思浮躁,忍不住教训道:
“时来弱草胜春花,运去精金逊顽铁,你们是参悟武道之人,与天夺利,与人争道,万不能将自身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上。”
“前辈望尘知故,一语点破武道真理。”
林凡适时吹捧,同时也适时点拨萧常道:“古人言,莫道南风常向北,北风也有转南时,气运傍身只是一时,天应人和,自身实力与气运密不可分。”
“但,身弱傍强运,恰如泥鳅逢风云际会,稍有不慎便会身死道消,时运转动之下,游龙困浅潭,真龙过天门。”
他察觉到这个名叫萧常的弟子,根脚的确非比寻常,若是略懂些望气术的人,朝萧常看上一眼,定能察觉此人的气运浓郁到化不开,紫气傍身,非富即贵。
想必此人来历,绝非什么自在派弟子这么简单。
一番独得之见脱口而出,莫说是萧常听得目瞪口呆,连一旁王雄山听得都两眼放光,连连说道:
“小友见解真乃入木三分,若我门下愚徒能明白这个道理,老夫当真能省心不少。”
“王老和林兄……你们言重了吧……”
萧常瑟瑟缩缩,听得有些犯怵道:“我不过是运气好点,至于说的如此骇人吗……”
“林公子所言非虚,人生不过百年,能赶上一次天下大变,已是万里挑一的气运加身,届时会无数草莽英豪脱颖而出,站在时代浪头。”
耶律宝玉不由地多看了林凡几眼,对后者身份的好奇加深,这份深知灼见,绝对是大宗门才能教导出来的高徒。
远不是那些没见识过大场面的小门小派,能修炼出来的经验格局。
她是见过朝局惊变的人,更是时常翻阅古籍,知道何为强运,继续说道:
“可若真赶上天下势变,恰逢风云际会,万千鲤鱼跃龙门,少不了血腥搏杀,危险与机遇共存。”
“西凉王徐骁,当初也不过是个兵痞罢了,谁给钱便替谁卖命,可又有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军头,硬是靠着战功,搏杀出一条血路,而今徐晓裂土封王,天下几乎无人不知其赫赫声威。”
耶律宝玉将目光落在萧常身上,意有所指道:“天降大任于斯人,求不得更躲不掉,时也命也,唯有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靠着一身百炼成金的本事,才能搏出一条生路。”
强运确实能快速拔高一个人,可天下英豪如过江之鲫,多到数不胜数,若无傲人的实力,犹如泡沫一碰就碎。
萧常犹如受惊的鸵鸟,没了往常潇洒豁达,躲到人群后沉思,不再开口接话。
眼见此情此景,耶律宝玉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有擎天巨树庇荫,门下弟子未经过风吹雨打。
而这次上山寻宝,对他们来说是次难得的历练。
就是偶遇到的这二人,无论从言谈举止,还是修为根脚,怎么看都与众不同,让她警惕之心又多了几分。
正和小师妹愉快交谈的林凡,顿感背后有双眼睛正注视着自己,他回头一望,正是耶律宝玉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眸,正反复打量着他。
这位宗主对我还是抱有戒心,林凡淡淡一笑,倒也并不在意。
“在下还是第一次上山挖宝,敢问宗主这里可有什么讲究?”
林凡心念微动,笑意盈盈对耶律宝玉抱拳。
耶律宝玉沉默不语,静静盯着林凡一会,最后只是留下一句:“小心行事便可,克己慎行,这道理在哪儿都说的通。”
林凡微微一笑,再次抱拳行礼,听明白这话里面的一语双关,既是指点他,更是在暗示他收起异心,不要轻举妄动。
不过,林凡依旧是既来之则安之,坐等秦皇陵入口被发现即可。
若不是从萧常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