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妮看着少年的侧颜,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一晃而过。
她一拍手,哦了一声:“对了,你是那个,我们阿笙给水的小美男!”
上次的惊鸿一瞥,她就暗自感叹过这人皮囊的优秀。
对于美人,她的记忆总要清晰一些,尤其是哪些,不可多得的美人。
这下,最先看她的,却是姒笙,只见她拧着眉,问:“什么给水?”
她什么时候,给过榑深水?
在记忆里搜寻了一番,姒笙是没有找到关于这件事的一丝一毫的。
听见褚妮话的榑深先是一顿,却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听站着的蜷发少女垂眼淡问,眼底一丝的熟悉的找不到。
莫名有些低落。
榑深抬眼看她:“小偷,巷子,站着等你,水。”
三个词连起来,姒笙若有所思。
“阿笙你忘了,咱们遇到两个小偷把人堵巷子里揍,”比起榑深的言简意赅,褚妮的话就显得细致得多:“然后就遇见了他们。”
她指了指榑深,扭头发现指的只有一个人,便又歪着脑袋找了找,找到了另一头的肖然:“还有他。”
那边突然发现自己貌似被cue到的肖然身体随着褚妮的动作一僵,抬眼就正好对上姒笙状似不经意一撇的眼睛。
他拍了拍身旁余南的肩膀:“完了完了,该不会是看我不爽了吧?”
据说这个女魔头褚妮,看谁不爽就揍谁的,而且下手可狠,以开人脑袋瓢为基础起步。
被他拍的余南深深吸了口气,看着他,抬手将自己肩上的咸猪手扒拉下来,咬牙切齿:
“这力道,你丫是要谋杀亲友吗?”
漫不经心瞥过另一头看上去有些蠢,穿着纯白校服的少年,姒笙哦了一声,脑子里电闪火光之间闪过这人躲自己的怂样。
“记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
怪不得,她之前见到榑深,就觉得,他有些眼熟。
一直以为,运动会的时候,才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姒笙微带嫌弃的看了褚妮一眼:“不过那不叫给水,那叫还水。”
毕竟,是她把人家的水拿去砸了人。
坐在秋千上的少年唇红肤白,眉眼间的隽色都随着她这散漫的语气染了一缕不易觉察的委意。
他微微仰着下颚,抬眼看着站在霞光中的少女,她唇间的烟白迷雾裹着的都是肆意的气息。
榑深说:“你好像,就没有记住过谁。”
所以,从不记得他。
哪怕二人曾见过很多次。
他唇间好似吐了口气:“这真是一件令人难过的事情。”
温软隽秀的少年分明语息漫漫,表情也很正常,可不知道为什么,姒笙就是从里头读出了他的在意和委屈。
像被主人冷落了的小猫小狗,头上的碎发像耷拉的耳朵,软软的晕着绯色的光晕。
莫名的,姒笙竟然生出了一种诡异的自责感。
仿佛自己,应该记得他。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她当即就收了视线,反手掐灭手里的烟,轻呵了一声。
有够邪门儿的!
虽这般吐槽着,她却还是垂眼,目光落在少年殷色的泪痣上:“现在记得了,以后也不会忘就是。”
于是,眼尾温吞星瀚的少年便是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了笑:“说话可是要算话的。”
神情总是隽凉淡淡的漫画少年笑起来,便真的像是裹了光的天使,华贵泠玉,隽气逼人。
是另一种绝色。
姒笙喉间滑动,轻嗯了一声,撇开了眼。
咂舌的看着得到她们阿笙一句话便喜笑颜开的少年,褚妮在那美颜的短暂冲击后仰脸看了看姒笙,摇着脑袋啧啧叹了叹。
她们阿笙,还真是处处无情,却处处留情。
一看人家俊俏郎就对她有意思。
另一边,肖然和余南隔得不远,将他们老大那献媚得能晃花眼睛的笑容收进了眼底·。
最后两人得出一个结论:他们老大,是真的完了。
余南煞有其事的说:“然子,这下我是真的相信,你说的老大陷入爱河了!”
一次两次,在人家姒笙面前,他们老大这副两面孔的嘴脸都让他们瞧了个真真切切。
肖然转头看他,忽然想到什么,眼底有些紧张:“你说咱们知道了老大的这么多副面孔,会不会被灭口?”
余南:……
“如果你再叭叭,说不定真就乌鸦嘴应验,在老大的手下英年早逝了。”
肖然:……
好吧,他闭嘴。
傍晚的公园像是一幅油画,有着色彩的丰富相撞,格外好看。
看着站在面前的人,哪怕记忆中的五官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可那印在骨子里的模样,依旧存在在灵魂里。
褚一白抿唇,垂了垂眼:“你现在,还好吧?”
沈故插在兜里的手拿了出来,耸了耸肩:“依旧那样,除了学习,就是为家族的使命在奔波。”
抬眼看他,褚一白吐了口气,他对沈故说:“你应该有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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