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放我出去!”
柠如刚将解麟带回去求救就被柠宽锁进了闺房不准她出来,七八个时辰不曾进食也要去问个清楚。
“小姐,你快吃点东西吧,老爷是不会让你出去的。”
贴身丫鬟小声劝阻,柠如一向乖顺,却受不了他爹背叛解缙伯父,残杀手足陈大人,这一步步让她以后如何面对解家和温家的人!
“不让我出去是吧?!好啊!”
柠如看准了房中最贵的瓷器,一通乱砸,地上全是粉碎的瓷片,鞋底踩在上面很快被被扎破,刺破了脚底流出鲜血。
“小姐!你别这样!老爷会打死我们的!求求你了小姐!”
她房中伺候的丫鬟齐齐的跪了一排,她平时是个心疼下人的主子,现在她已经没有足够的理智去控制自己的情绪,她若是出不去,解麟肯定会被她爹交给官家。
“一群混账东西!起来!他要打死你们就先打死我!”
柠如生平第一次如此疯狂,压抑在心中所有的乖腻顺从瞬间被瓦解摧毁!
“啪!”
一鞭接着一鞭打在解麟身上,沾了盐水的牛绳鞭打人如同刀割,一鞭下去将他这柔弱的身板摧残的浑身是血。
“还不说那前朝遗珠的官印在哪儿吗?”
历朝历代的公主皇室都会有天子御赐的官印加身,自孕育那日起便有了,死后也会跟着入土而葬。
“我不知道……根本就没有!那就是我亲姐,不是什么前朝公主!”
解麟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穷凶极恶的柠宽,枉他平日里恭恭敬敬的叫他一声“柠伯父”!枉他姐还救过柠染的命!
“接着打,直到他说为止。”
站在一旁的柠染立刻上前阻止,这鞭子仿佛是抽在自己身上般揪心的疼。
“父亲,他既然说了不知道就算了吧,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恐怕官家会怪罪……”
“官家?呵呵呵,我既然敢如此,便是官家的意思。”
柠染皱着眉头于心不忍的看向奄奄一息的解麟,挡在他跟前与其争执。
“父亲,看在解家救过我的命上就饶了他吧,他不过是流连勾栏的风流之辈,对父亲构不成任何威胁呐。”
“你这狭隘眼光以后如何在官场上生存下去!”
柠宽指着眼前伤痕累累的解麟,鄙夷的朝他吐了一口唾沫星子。
“这等勾栏之徒居然对我的如儿痴心妄想!我的如儿将来是要做太子妃的!”
“我不要做什么太子妃!我只要他!”
柠如用案上的一对儿铜台将门砸了个稀巴烂,挣脱丫鬟家仆的层层阻拦冲到了正厅前。
“父亲!你这是在滥用私刑!”
柠如上前却被一旁的几个壮汉一把拦在门外,根本没有机会靠近。
“谁放她出来的?!”
柠宽怒视周围,所有人齐刷刷的低头不敢看他,柠如看着浑身是伤的解麟,心中万分愧疚,若不是自己将他带回来兴许还能逃命。
“把小姐带下去请郎中,小姐病了,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柠宽决不允许她入宫选妃之前出任何岔子,那关系到以后柠家在朝中的地位。
“你们谁敢上来,我就死给你们看!”
柠如出来早有准备,眼疾手快抽出腰间的匕首抵在脖子上,眼看着那刀随时都有割破肌肤的可能。
“你放了解麟!我都听你的。”
她明白父亲的意思,若自己不答应选妃,他一定不会放解麟一条生路,解麟今日和她表明心意便是她最高兴的一天。
“你是我的女儿,我放不放他,你都必须听我的!”
柠宽也不是个好拿捏的,废话不多说直接让几个壮汉上前将她押下去。
“哧!”
柠如一刀捅在了胸膛上方一寸处,吓得柠宽赶紧让人给解麟松绑,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这个节骨眼儿上若是柠如有个三长两短,他也无法向太子交代。
“我要送他走。”
“如儿,你别太得寸进尺,为父已经给了你面子。”
“你答不答应!”
柠如的刀尖又深入半寸,吓得柠夫人哭晕在地,求着柠宽答应,无奈之下只好给她安排了马车,随后让几个壮汉跟着不能走漏风声。
解麟躺在马车内不省人事,脆弱的身板怎经得住那般折磨,伤口随着温度的攀升开始渗血发炎,痛得他咬紧牙关冷汗直流。
“我送你去找温郎君,现在只有他可以依傍。”
柠如红了眼眶,胸口上的伤还在滴血,比起外伤,她的心像是被一刀刀割碎揉烂如一潭死水。
“如……如……”
解麟疼得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是一个劲的想要伸手去捂住她胸口滴血的地方。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
柠如扬起马鞭一鞭子狠狠的抽下去,骏马立刻飞奔向前冲去,跟踪的壮汉没有任何防备根本追不上消失在树林中的马车。
她知道只有甩开那些眼线才能将他平安送出。
马车剧烈颠簸加重了她的伤势,几度痛得快要晕死过去,最后忍痛将他送到了城南的一处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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