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场。
秋风萧瑟。
萧宁浑身鲜血跪在地上,死死盯着高台之上的锦袍青年。
“镇北王萧天策通敌叛国,意图谋反,圣上有令,萧家一百零八口,斩立决!”
“哈哈哈哈……”
萧宁扬天长笑,那笑声悲怆而嘲讽。
“萧宁,你笑什么?”
“我笑这苍天无眼,大地不公;我笑这人心如虎,帝王无情:我笑这大齐王朝尽是些忘恩负义之辈……”
萧宁咬牙嘶吼。
“我萧家镇守北域百年,为护国门,所经血战不下千场,萧家儿郎更是死伤无数,你说我萧家谋反?”
“百年前,大蒙帝国二十万大军挥师南下,先祖萧宏带领三千血卫死战七日不退,以血铸城,才有你齐氏族称王之日。”
“三十年前,龙崖关战役,三万北凉军全军覆没,我爷爷孤身杀入敌阵自爆而亡。”
“十年前,京师有难,我大伯挥兵驰援,我大伯,三叔,堂兄一脉两百多口,尽数为国捐躯。”
“七日前,我父亲奉王命率八千精骑冒死入万兽山脉,至今生死不知。”
“你去北境看看,城外十里不知多少孤坟,里面埋葬的尽是为国尽忠的萧家枯骨,我大伯的灵位至今还供奉在你齐氏的宗祠之中,你说我萧家谋反?”
“齐婴,你敢指着自己的良心再说一遍吗?”
“我……”
三王子齐婴被萧宁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
围观众人更是义愤填膺,为萧家打抱不平。
“萧家世代忠良,怎么可能会谋反呢?肯定是受了奸人陷害。”
“放了萧宁世子。”
“放了萧宁世子……”
群情激奋,眼看就要失控。
行刑官曹尽忠脸色一沉。
“萧宁,休得胡言乱语,蛊惑人心。”
“马革裹尸,为国尽忠乃是一名军人的职责。”
“你爹,你爷爷为国战死,那是他们的使命,他们理所应当,你们北凉军几次战败只能说明你们萧家无人,你竟然还有脸提,真是恬不知耻。”
“哈哈哈哈,好一个理所应当,好一个萧家无人。”
萧宁苦笑一声。
“国舅爷,你们曹家同样是军武出身,又有几人为国战死,又有几人马革裹尸?”
“当年京师之战,若非你曹家十万大军不战而逃,我伯父一脉怎么可能全军覆没。”
“硬仗,血仗之时你曹家如丧家之犬,抢夺军功之时,你曹家一马当先,好一个军武世家,好一个军人使命,我呸!你也配提军人二字?”
“混蛋,你……”
曹金忠面红耳赤,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萧宁,够了!”
齐婴冷笑:“要怪就怪你萧家血脉太强。”
“行刑!”
数
百名刽子手齐齐拔刀。
“世子,以后再也不能同您一起杀敌了,保重。”
“生为萧家人,死为萧家魂,来世再当北凉兵。”
“萧家,萧烈,愿为萧家赴死!”
“北凉,赵甲,愿为萧家赴死!”
“张乙,陈丁……”
“愿为萧家赴死!”
百名囚徒高扬着脖颈,似乎等待他们的不是屠刀,而是无尽的荣耀一般。
“萧家威信,以至如此,父皇的决断果然是对的!”
齐婴眼角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斩!”
顷刻之间,头颅滚落,血流成河。
“不……”
萧宁睚眦欲裂。
看着那一道道熟悉的身影倒在血泊之中,他胸膛好似炸裂了一般。
“我好恨……”
“我好恨啊……”
“切!”
齐婴不屑的一脚将萧宁踢倒在地。
“萧宁,你这是什么眼神,父皇仁慈,饶你一命,你还不感恩戴德。”
“来呀,将逆贼萧宁压入天牢,明日流配大荒为矿奴,永世不得翻身。”
……
天牢。
暗无天日。
老鼠肆意的在萧宁身上爬来爬去。
他双目暗淡,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为什么……”
“父亲,你从小教导我们,要为国尽忠,以血肉守护北凉,我做到了,我萧家千百子弟也做到了,可为何我萧家到头来却
落得如此下场?”
萧宁死死攥着一枚玉佩。
“为什么,父亲,你告诉我啊!”
“我来告诉你为何?”
一道讥讽的笑声响起。
“齐婴?”
萧宁神色一凛。
来人正是三王子齐婴。
“萧宁啊,你明白什么叫功高震主吗?”
齐婴冷笑。
“你萧家的血脉太强了,你父亲二十岁觉醒八品血脉,四十岁入天门境,成为战无不胜的北境战神。”
“没想到你小子竟然又觉醒了九品黄金血脉,不出十年,又是一尊天门境强者。”
“萧家和北凉军本来就是我皇族心中的一根倒刺,若是北境两尊天门坐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