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焳不觉得有什么话,需要她偷偷溜进他屋里,把东西翻成这样说。
分明别有目的。
他决定亲自把她丢出去。
刚走了几步,少女肉眼可见地惊慌起来,好似他会趁机对她做什么一般。
真是荒谬。
紧张的气氛因她的表现而无端攀升。
目光触及她紧抠着屏风,用力到泛白的指尖,江焳停下脚步。
他面无表情开口:“我不觉得你能说出什么有用的话。”
虞笙没吭声。
什么话对他来说是有用的?
回应他的感情吗。
此处只有他们俩,万一他被拒绝了恼羞成怒,当场办了她怎么办。
“江姐姐让我帮她取东西,江府的院子长得都差不多,我不小心走错,没想到来了你这。”
她想着还能说些什么让这事变得合理些,视线不经意下移,瞳孔骤然震颤。
虞笙别开脸,声音极轻,“……你可以先把腰带系好吗。”
江焳视线从她抠得更紧的手,挪向烧红的耳垂。
她跟江灼是手帕交,来江府没有上百次也有几十次,不存在走错的可能。
真以为是江灼的屋子,她躲起来做什么。
方才秦芷柔跳舞的时候,他还觉得虞笙手段高超,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拙劣。
做作。
他没管松散的腰带,嗓音更加冷寒:“你可以出去。”
虞笙红着脸往江焳濡湿的前襟瞥了眼。
洒的水不多,不知道多久才能泡坏话本。
保险起见,她得再拖一会儿。
少女眼神不遮不掩,脚上也长了钉子似的,分明要勾引他,却很应景地羞红了脸。
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有什么脸皮?
江焳冷笑一声,利落地剥开腰带。
虞笙:“!!”
还不跑?
江焳动作微顿,开始脱外袍。
虞笙:“江、江大人,我出去,但脚崴了痛得厉害,你能不能帮我请个大夫?”
江焳指节触上里衣。
“江焳!”
虞笙急得声音变调,怕他真做出格的事,拉住他的袖角。
红着眼睛委屈地说:“真的很疼。”
江焳对她又爱又怜惜,就算做那种事,也不会任她脚疼不管的。
……是吧?
江焳停下动作,盯着袖上细白的柔荑。
他当然不会真的脱了衣裳。
只是没想到他都做到这一步了,她又扯出脚疼这种借口,显然巴不得他对她做些什么才好。
欲拒还迎。毫无底线。
江焳眉眼愈发冷冽,不由分说扣住她的手腕往外走。
力道很猛,虞笙被拽得一个趔趄。
钻心的疼从脚腕蔓延,泪水夺眶而出。
“疼——”
她不受控制地朝前扑去。
“阿笙?阿笙,你在这吗?”
江灼推门进来时一阵恍惚,险些分不清眼前是现实还是幻象。
屋内两道人影倒在地上,男人衣衫散乱不堪,被他抓着手腕的少女发丝凌乱泪眼朦胧。
周围一片散乱,显然是太急切导致的。
这不是她话本里的内容吗??!
江灼嘴越咧越大,直到虞笙朝她求助,才猛地回神。
“江姐姐……”
小哭包哽咽着,嗓音柔软,眼底噙着湿意。
江灼理智回笼,登时变脸:“江焳,你还是人吗?”
江焳起身,面色沉冷。
他不知道虞笙怎么跌倒的。
或者说,这个女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他越发没了耐心,抿唇看着这对好闺蜜,不带丝毫温度:“从我的房间出去。”
江灼扶虞笙起来。
虞笙摇头,泪水成串往下掉:“江姐姐,我脚扭了……”
江焳收回眼,拢着外袍走向屏风,眸底一片嘲讽。
想装就装吧,迟早露馅。
身后传来一声怒吼。
“江焳,你真的太过分了!”
江焳不耐地回头。
视线中少女红肿的脚踝极其刺目,将他声音生生扼住。
跟预想的不同,虞笙委屈地埋在江灼怀里。
眼睫被打湿,瓷白的小脸泪痕交错,模样可怜到极点。
没有指控他,没有向他证明的意思。
也没看他一眼。
仿佛根本不需要他的可怜和同情。
江焳敛紧下颌。
真是演技……高超。
房门被踹上,屋内浓郁的花香却久久未散。
江灼扶着虞笙走出院子,向她解释没看住江焳的原因。
虞笙泪眼浮起一丝忧虑:“江姐姐,话本极有可能被他随身带着。”
“……以后再找机会,你先去我那处理脚伤。”
江焳的随从竹砚同二人擦肩而过,正要询问,被狠狠瞪了一眼。
“……”
他摸摸鼻子,进屋找江焳。
“公子,夫人催……”声音陡然止住。
一片狼藉中,江焳一袭玄衣立在桌前,手中捏着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