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过了多久,窗外漆黑一片,她隐隐约约醒过来,房间好像多了个人,她缓缓睁开眼,只见到一个黑色的影子坐在床边,手被一只温暖宽大的手掌握着……这种感觉很熟悉,好像是张贺年的手……
她喃喃问又是在做梦吧,否则怎么会看见他……
嗓子应该是发炎了,吞咽都很疼,她自言自语说:“我很想你……是不是你……我又梦见你了……”
眼眶酸胀,很不争气落下眼泪,没入两边的头发里。
手上力度一紧,连带手腕都被握住,力度强悍,他俯下身来,一记滚烫的吻落在她手背上,轻声说:“没做梦,是我,我来了。”
“对不起……”
秦棠哽咽着,以为在梦里,也只有在梦里能见到他,“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不是故意玩失踪……”
“傻瓜,你不要道歉,明明是我失责。”张贺年喉结滚动,想碰她,又克制住,一遍遍吻着她的手背,轻声说,“别哭,我带你回家。”
回家?
秦棠用力睁开眼,眼神聚焦,盯着眼前的男人看,好像……不是做梦。
手腕的力度是真的,很强悍。
落在手背的温度也是滚烫的。
她意识到什么,彻底清醒,“不是做梦?”
“不是,你没有做梦。”张贺年俯身靠近,没再克制,吻了吻她的额头,“是我。”
秦棠刚想抬手,插着针管那只手被他摁住,他低声说:“别动,还在输液。”
“是真的?我不是烧糊涂了?”秦棠满眼泪水,疯狂眨眼睛挤出眼泪,再仔仔细细看眼前的人。
他是不是有什么超能力,怎么就毫无征兆出现在面前?
又好怕是一场梦。
秦棠需要再三确认是不是梦境,腾出手吻上他的唇,他低着头本来靠得近,猝不及防的吻过来,他没有客气,腾出另一只手抱住她的后背,往自己怀里摁,将人往死里吻。
他们彼此都急需证明这一刻不是梦,是真实的。
一个缠绵悱恻、惊心动魄的吻下来,缓慢分开后,张贺年眼底一片猩红,问她:“确定了么?”
“嗯。”秦棠用力点头,“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找来的?被发现了吗?”
“回去和你说,没被发现,那女的没认出我是谁,我悄悄潜入的,顶替送物资那人,陈湛是不是在楼上书房没下来?”
“嗯,这几天台风都没怎么出来。一日三餐送上楼的。”
秦棠抱着他的肩膀,心跳剧烈,还是不敢相信,抬手摸上他的眉骨,沿着高挺的鼻梁往下,来到唇上,哭了会又笑了笑。
“还不确定?”张贺年张口含住她的手指,轻咬一下,声音低哑,“真烧糊涂了?”
指尖跟触电一样,秦棠哽咽,眸光水润,她怕又说是梦,“你一个人上来是不是很危险……万一被陈湛发现……”
“更危险的地方都去过,他这不算什么。”何况他太自信,岛上就他一个,真以为自己的假死做得天衣无缝,没人怀疑,还是那么狂傲自大。
秦棠紧紧搂着他,脸颊贴着他的脖颈,感受颈间的温度和律动,这段时间惴惴不安的心终于落地,踏实了。
张贺年也抱她,力度强悍,恨不得嵌入自己身体,不再分开,“棠棠,别怕,明天就回家。”
她发着烧,不能再耽误,先输完液再说。
张贺年松开她,让她躺好,温柔擦掉她脸上泪水,温柔询问,“还难受么?”
秦棠说:“好多了。”
“怎么会发烧?”
秦棠咬唇,说:“晚上吹了海风,就生病了,一发不可收拾。”
张贺年看出她瘦了很多,脸色憔悴不堪,锁骨更是凹进去,才多久,被折磨成这般,宰了陈湛的心都有了。
秦棠去握紧他的手,什么都没再说,就是想握着,不想松开。
“睡吧,别怕,我守在这,哪都不去。”
秦棠点点头,“陈湛那边……贺年哥哥,你要小心,他不是正常人,很歹毒。”
“我清楚。”
一提起陈湛,秦棠流露出惊恐的神色,还很担心,再三叮嘱,“你要小心他玩阴招。”
“好,我明白。”张贺年吻她的额头,安抚她焦躁不安的情绪,“我已经联系了外面,明天会有人过来,陈湛这次跑不掉。”
秦棠渐渐放下心来,伸手去抓住他的手,他反过来握住,十指紧扣,抵在他胸口,他俯下身,松开钳制她插针管的手,单手解开她衣领,低下头去,薄唇贴着锁骨,舌面擦过,微微用力一口允,落下一枚淡淡的红色。
衣领落到肩膀,露出还是新鲜的牙印,破了皮的,张贺年眸光一沉,充满戾气问:“陈湛干的?”
秦棠没有否认,轻轻点头。
他再怎么样都不舍得弄伤她。
秦棠以为他在意,赶紧解释:“就这里,没了,对不起,我反抗不过,我不是故意……”
“不怪你,棠棠,我不是怪你,我怎么可能那么想。”张贺年语调温柔安抚她,他并不在意这种事,是自责内疚没有保护好她,让她遭受无妄之灾。
秦棠眼眶热了热,生病的原因,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