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喜宴之后,收尾的工作也要忙活个一两天。大头部分在昨天下午就做得差不多了,但还有些细碎的事情,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而这些事情基本上都是陈氏一人来做了,不过好在苏蓁这次回来带了碧兰,还能帮衬上一些。
而在张氏的张扬下,苏娇要说亲的事情又热热闹闹的宣扬开了。
是以,在第二天下午,就有人上门来了,老宅,二房,三房家里头都有人来,又数来三房的人最多。
苏蓁中午去秦辞的花圃溜达一圈回来,带着一篮子的鲜花,然后发现家中多了好几个面生的人,统一的特点就是笑容满面,甩个帕子,还带着一个红花。
这是什么人不言而喻。
看到苏蓁回来,陈氏告罪了一声,从厨房里端了一碗鸡蛋炒饭,还有一碟子酱鸭出来,“中午都要吃饭了,我转个身你一下子就没影了,你咋不知道回来呀?”
陈氏的做的蛋炒饭色泽金黄,上面撒着一点葱花,让人食欲大增,苏蓁拿着勺子大口的吃了起来,又吃了一块酱鸭才说道:“娘,这么快就有人收到消息,上门来了?”
陈氏悄悄往那边瞟了一眼,才无奈的说道:“可不是嘛,我这好多事情都还没做完呢,一个个的,说的我头都大了,好不容易你回来,我也松口气。”
苏蓁眉眼弯弯,也看了堂屋一眼,说道:“那娘你恐怕到苏娇再找到人家之前都有的忙了。”
吃完饭,苏蓁在院子里听了一会儿,他觉得这些人家其实还都挺不错的嘞,不过嘛,肯定达不到张氏和苏娇的要求。
不想在家多待了,带着同样在家除了看书就是看书的苏文谦和姜靳出门去了。
苏文谦是因为请假回来,才呆在家中,姜靳是因为村里面几乎和他同龄的孩子,这个时间段都在私塾或者学堂里面读书去了,他也只能在家看书。
“五姐,咱们去哪儿玩啊?”苏文谦跟在苏蓁后面,个头已经稍微超过了苏蓁。
姜靳双眼一亮的问道:“是不是下河捉鱼?!”
苏蓁用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什么下河捉鱼?我们到秦辞的花圃去,我告诉你啊,现在这天已经十一月份了,冷着呢!你要是敢下河捉鱼,日后我就不会再带你来苏家村了。”
姜靳瘪嘴,这天明明还没下雪,“那我们去辞大哥的花圃干什么?”
苏蓁:“这个时节,正是菊花开放的时候,咱们去摘点菊花来做菊花茶喝。”
“啊?姐姐咱们为什么要去做菊花茶呀?你会做吗?”姜靳问道。
“整天就呆在家中读书是不行的,不是有句话叫做‘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吗?尤其是你,文谦。”苏蓁正色道,“你是要走科举之路的,咱们作为农家子,更是要对庄稼作物多多了解,
自从分家之后,咱们几个姐弟基本上都没下过农田,可不要学着一些读书人的坏习惯,什么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这话不能用在所有的事情上,知道吗?
可惜现在不是种农作物的季节,不然带你们去种地才是最好的,不过,种花养花,做花茶也是文人墨客的风雅之事,咱们学着不亏。”
秦辞早就亲自在门口候着了,远远看到三个人影过来,赶紧上前一步。
“小蓁,这天冷,你咋也不带个汤婆子出门?”说着,把手中的糖婆子递给了面前,穿着棉布衣裳的小姑娘。
苏蓁口嫌体正直,手上接过套着兔毛的汤婆子,嘴上却说道:“哪有那么娇气,还没到三九四九呢!”
三九四九是大昭国这边传唱的歌谣《九九歌》: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八九燕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这歌谣与苏蓁前世的相差无几,这三九四九就是最冷的时候。
这儿是秦辞的地盘,他也没有忌讳,借着大大的衣摆,牵着苏蓁的小手就往里面走。
苏蓁看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没有挣脱开。
她不知道的是,秦辞心里的小紧张和雀跃,除了他微微翘起的嘴角,谁也没有看出来。
跟在两人身后的苏文谦却是差点把眼珠子都看掉了,这这这...虽然,但是,好吧!
人家是正儿八经陛下赐婚的一对未婚夫妇。
进入花圃,大片大片的菊花分散在不同的区域,有的还是花骨朵,有的竞相开放,颜色各异,品种也不同。
秦辞亲自带着他们来了一个菊花品种的区域,这里是杭白菊,也是最常见的菊花茶种类之一。
做菊花茶并不是苏文谦和姜靳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把菊花一摘,一洗,再一晒就成了。
秦辞忙着给苏蓁打下手,忙的不亦乐乎,他还承诺了,到时候他们几人自己做的菊花茶都可以免费带走。
听到这话的苏文谦和姜靳两人自信满满的采了一大篮子的新鲜杭白菊,十分有动力,已经开始想象自己带着一篮子菊花茶离开的样子了。
苏文谦还兴致勃勃的给菊花茶做了一首诗:“轻肌弱骨散幽葩,更将金蕊泛流霞。欲知却老延龄药,百草摧时始起花。”
秦辞笑着看向苏蓁,说道:“文谦的文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