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就这样毫无思想,仿佛一只被圈养起来的小猪一般,悠悠闲闲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元宵这日,午后出了阳光,几人在窗下软榻玩叶子戏,远远便听到一声沙哑激动的喊声。
“姑娘!”
江楠一愣,急忙起身出去,蒲薇也神色微敛看向讶异的琳琅。
“王妃,是您的奶娘宛妈妈来了,明露信上说宛妈妈病得很严重,只怕…宛妈妈疼王妃如亲生女儿,所以王爷秘密派人先把她接来,您待会不要激动,不要细想。”
琳琅抿嘴点点头,“我依稀记得的,放心,我会注意的。”
“姑,姑娘!”
明露扶着一个干瘦苍白的老妇进来,瞪大眼睛看着下榻走来的人,强忍的泪水汹涌而出。
“袅袅…”
宛兰张着嘴,眨了好几下眼睛看着面前鲜活的人,颤抖着伸出手抚上那温暖细腻的脸颊。
“…姑娘,是我的姑娘吗…”
琳琅心底不自觉绷紧,眼眶发酸,伸手握住老妇的手,微笑点头。
“奶娘,是我,我回来了…”
“我的姑娘啊!”
宛兰喜极而泣把人紧紧抱住,放声大哭。
琳琅脑海中不可控制出现许多模糊画面,任由宛兰抱着,抬眼看向泪流满面的明露,展开笑颜。
“明,露?”
明露捂着嘴,死命压下哽咽点头,上前一把将两人抱住。
“对,我是明露,袅袅不要多想,知道我是明露就行了…”
琳琅摇了摇有些涨疼的头,低叹了口气。
“好,我不想,奶娘,明露,你们都别哭了。”
一边江楠蒲薇也红了眼眶,笑着劝道:“宛妈妈,明露,都别哭了,今天元宵呢,你们来的也巧,待会晚上能一起去看花灯了。”
“对呀,宛妈妈您舟车劳顿,被再累着了,都坐下说话吧。”
宛兰来时也听明露叮嘱了许多,勉强才收了哭声,红肿着眼睛懊恼去擦姑娘脸上的泪痕,“都是奶娘不好,姑娘别哭,这是多大的好事呀,咱们都不哭…坐下,让奶娘好好看看你。”
琳琅挽着她的手坐下,盯着她花白的头发消瘦的脸颊,心头越发发酸,“奶娘还说我,你瞧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身体还撑得住吗,要不要躺下休息?”
“…没事,奶娘好着呢!” 宛兰胡乱擦了把眼泪,强忍哽咽笑着点头,眼睛舍不得移开心肝宝贝半分,这么摸摸那里看看。
“我的姑娘好好的,奶娘就长命百岁了…”
“……”
蒲薇江楠脸色一紧,连忙上前扶着揉额头的人,“王妃,可是又头疼了?江楠,快拿药来!”
琳琅张嘴吃下药丸,冲面露惊惧的几人一笑,“别紧张,有点头晕而已,明露,我奶娘的病如何了?”
宛兰连忙摇头,“奶娘没事,姑娘,可千万别多想,快躺下休息。”
“嗯,奶娘跟我一起躺着休息吧,让明露给您把把脉。”
“好好好,奶娘都听你的,快躺下。”
明露也快快收了泪水,展开笑颜道:“袅袅放心,宛妈妈是心病,得了消息之后一路上身子已经好多了,就是底子虚弱些,好好进补休养就无碍了。”
琳琅松了口气,“这就好,蒲薇,这些天让厨房尽心做些补品送来。”
蒲薇和苏雅扭了帕子给两人擦脸,“哎,知道了,都吩咐下去了,明老先生为了给王爷进补,备了好些补品在府里呢。”
明露也洗了把脸,坐上床沿伸手搭脉,细细看着琳琅红润的面色,片刻眉心松缓点点头。
“看来银火丹是起作用了,王爷和祖父呢?”
蒲薇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软褥给两人盖好,“听说是查到些线索了,王爷和明老先生昨天就出了门,还没回来呢,这银火丹原本王爷和明老都不敢轻易使用的,是王妃自个要吃的,没想到就压制了毒性,这半月都没噩梦头疼的迹象了。”
明露松了口气,“幸好,只是这勿念之毒尚潜伏至深,还是得尽快有解药才行。”
“对啊,明老先生说,此毒出自女巫谷,但这女巫谷早在二十多年前就销声匿迹了,族人后裔早已不知所踪,所以这半月来王爷一直在追查此事。”
“这恐怕得先从当初带走袅袅的人身上查起…”
明露蹙眉说着,反应过来连忙看向琳琅,“不说这个了,祖父信上说你额间和耳后留了伤疤,我带了好些祛疤膏药来,让我仔细看看。”
琳琅摸了摸额间的疤痕笑道:“这也没什么,去不掉也好看。”
边上侧躺的宛兰连忙去细看,满脸心疼又红了眼眶。
“对,姑娘怎么着都是好看的,人没事就好…”
苏雅又举起帕子去替她擦泪,软糯糯开口,“婆婆,娘亲很厉害的,不会有事的,你别伤心。”
宛兰一愣,撑起身去摸孩子的小脸,慈祥一笑。
“这就是小雅吧,好孩子,婆婆谢谢你,多亏你聪明懂事护着你娘亲了。”
苏雅腼腆笑了笑,瞥见娘亲打了个哈欠,连忙竖起手指抵在小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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