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锦云就压根儿没想那么多了。
他沉浸在神魂交融的快乐里,整个人都完全放空,忘记了所承受的一切苦难,忘记了周围的黑暗和阴冷,只贪恋地眷念着她的元神,缠绵缱绻,从中汲取温暖,体会快乐。
那快乐让他更加确定,这辈子就这样了,为她生为她死都心甘情愿。她就是这片荒漠里唯一的甘霖,能解渴,能续命。
元神太过肆意的结果就是肉身也不由自主的耳鬓厮磨,本来两个人就离得极近,这下子更是无意识的紧紧依偎在了一处,凭着本能去亲吻她的面颊,最终落到唇上。
不小心吮到了一些灵液,然后,一股反胃恶心的感觉从肚子里涌上喉头,被他艰难地憋回去。这一点儿难受被元神的欢愉所蒙蔽,接着又重复无意识的动作,于是又想吐,再次憋下去,反复几次过后,一脸菜色的牧锦云元神终于清醒许多,他松开抱着的苏临安,打算离她远一点儿。
然没过一刻钟,那种难受的感觉再次出现,他发现自己又无意识的滚到了她身边,这次,连她裙子都快掀了。
苏临安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她神识被紧紧裹住不说,本身也不能随意施展观察身体的情况,在元神被对方不断包容抚慰的情况下,她根本注意不到自己的身体,只觉得她好像飞上了云端,浑身上下都轻飘飘的,在云里,在浪里飘飘荡荡起起伏伏。
她像是一条小鱼,在温暖的海里畅游。
又像是一只鸟,在云层里自由穿梭,这样的快乐仿佛没有尽
头,就这么一浪接一浪的抚慰她,直到她彻底放空,与他一起进入了一个只有雪白光亮的世界里,刺目的白光照耀下,元神变得通透,彼此间仿佛再无秘密,一眼看透,合二为一,融为一体。
那欢愉是醇香的烈酒,慢慢品尝,后劲十足。
她瘫在那里,像是一团软软的泥,被捏到变形的软泥巴……
元神都放松了,懒散了,就想那么瘫到地老天荒,静静看牧锦云的识海内长出嫩芽,开出花,从一个生机全无的阴寒死地,变作世外桃源。
只是还没来得及回味呢,就听到一声怒吼炸开,把她人都差点儿给震懵了。
“你们,在干什么!”
苏临安神识一颤,元神回归体内,登时吓得亡魂大冒。她此刻衣衫凌乱,一侧裙摆掀到了腰际,连大腿都露在外头。
牧锦云把她紧紧压住,一只手覆在她胸口,膝盖还挤在她双腿之间。
她还在牧锦云的领域里,也就是冰天雪地漫天红梅当中,然而此刻头顶上空突兀地伸进来一只手,大手撕裂结界后将红梅树根根拔起,把整个结界搅得翻天覆地之后,大手朝着他们一巴掌拍了下来!
她连忙推动身上的牧锦云,“你快起来,躲一躲啊!”
这家伙怎么软绵绵的,难不成太舒爽了还没缓过神?她怕爷爷震怒之下出手没分寸,只能一咕噜翻了个身,把牧锦云压在身下,并大喊一声,“爷爷我错了!”
这种情况,可不就是野外偷欢的一对小情人被家里长辈给逮住了,怕不是要打断腿!
头顶上的大掌最终在她后脑勺的位置停了下来,只听爷爷咬牙切齿地道:“你别以为挡着就有用,老夫还会隔山打牛!”
明明能出手一巴掌打死那个混账,却也知道,真伤了人,乖孙女会难受。
“你大了,要找个道侣,我可以理解。”
“但你找这么个菜鸡做什么?”苏承运气得发抖,“你瞅瞅他一脸菜色,虚脱无力,怕不是以前偷香窃玉太多,肾不好!”
话音落下瞬间,就见牧锦云头往旁边一歪,打起了干呕。
他又偷偷亲她。
结果把自己亲吐了……
“我魔界所少英武男儿,随便你挑!”黑气凝聚的大掌将牧锦云的领域彻底撕裂,领域崩溃过后,周围的冰天雪地消失,露出了真容。
苏临安惊骇的发现,身后的房子都塌了!
爷爷站在废墟里,一手指着他们,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他周身黑气汹涌,气势格外惊人,想到他刚刚说的魔界二字,苏临安心头咯噔一下,“爷爷,魔界?”
“魔界怎么了?”苏承运气呼呼地道:“我本尊是魔界界主,我还能忘了魔界?”
被孙女给刺激得头脑都清醒了。苏承运都觉得此刻的自己元神格外强大,能够彻底掌控这具身体了,他已经化为了护孙狂魔。
“我不能就这么死了。”
“更不能让苏羡那龟儿子出来。”
“你啊你,看到美貌的皮囊就把持不住了。”他看着苏临安直摇头,“这小子除了一张脸能看到底哪里好?”
“我得给你撑腰。”
他走到牧锦云跟前,
“你要是欺负安安,我就把你身上的皮刮下来炼制成机关傀儡人,肉拿去喂狗,骨头熬汤,元神日夜焚烧,在幽冥鬼域里日夜受苦。”
牧锦云并没有失去意识,他只是元神从那场盛宴里退出来后,就感觉到了身体的难受。
之前被精神上的痛快给麻痹了,现在,身体的后遗症出来了,他不仅想吐,周身都软绵绵的没了什么力气,身上苏临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