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妗微微垂眸。
猜测电话那边的人,是不是那位‘前女友’。
未有答案,司厌突然叫她。
“夏妗。”
她抬眸,刚好撞上司厌投射过来的目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了电话。
修长笔直的腿迈开,朝她走过来。
没等他走近,夏妗转了身,语气闷闷的,“阿姨让我叫你吃早饭。”
她走在前面,先一步进餐厅。
早餐是中式的,熬的鸡丝粥,和几碟小菜,阿姨提前盛好了粥。
入口的温度很适宜。
吃饭的过程里,两人都没说话,气氛很安静。
夏妗吃的少,仍旧先放下筷子,同样习惯性的没离桌,等司厌吃完。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等。
大概是为了告诉他,她有事,需要再借用他一辆车。
终于等到司厌放下筷子,夏妗正要开口,司厌却先她一步。
嗓音平静,“白天我有事,你自己安排行程。”
夏妗停了一刻,说,“没准备让你陪,我有我的安排。”
“什么安排,沈渔到了?”
猜的真准,夏妗说是。
似乎为了让她们没什么负担,司厌说,“在M国,你和她不需要小心什么,霍韫庭我了解,出了海城,他不会出手。”
和沈渔说的一模一样。
夏妗道,“我知道。”
“你什么都知道。”
司厌站起身,这话他说的淡,没什么情绪,但听在夏妗耳朵里,却似有所指。
她特别想回一句,‘没错,她什么都知道,比如他肯定是要去见那位‘前女友’’。
多长情的人啊。
昨晚见了今天还见。
都不知道他来M国是为了工作,还是为了来约会的。
但这话她自然是不会说的。
只跟着起身道,“借用你一辆车。”
司厌‘嗯’了声,上了楼,再下来,手上多了一件外套。
真着急。
夏妗没眼看似的,别过脸去,但她偏偏站在司厌出门的必经之路上,等他过来时,又故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哼’了一声。
等司厌看过来,她又装模作样的到处看,无事发生一样。
只一眼,司厌收回视线,大步离开。
连一个字都没给她留。
很快车声响起,夏妗迅速走出客厅,看着疾驰出去的车,气的咬唇,忍不住跺了下脚。
“夫人。”
身后阿姨过来不知道要说什么。
夏妗直接纠正,“不要叫我夫人,我又不是夫人。”
阿姨,“……”
都叫了这么久了。
“您喝菊花茶吗?给您泡…”
“不要。”阿姨话没说完直接被夏妗打断,“我又不上火。”
阿姨,“…”
要不你自己照镜子看看?
阿姨什么都没说,夏妗自己就上楼去照镜子了,没化妆,她用手捧了凉水狠狠给自己洗洗脸,也冲冲脑子。
但效果明显很一般。
烦躁的感觉一点没少。
夏妗干脆换了衣服给脸上薄薄打了个底,出门去找沈渔。
沈渔刚到酒店,坐了一夜的飞机,需要洗漱休整,便直接把酒店地址和房号给了夏妗。
夏妗带上文件夹,开了司厌车库里最普通的一辆车出门。
沈渔的酒店,离别墅接近40分钟的车程,夏妗上楼敲门时,她才刚好洗完澡,穿着一件宽大的浴袍,给夏妗开门。
两人相隔一年多的又一次见面,在开门的那一瞬间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
“进来吧。”
沈渔向后退了一步,夏妗走进来。
没有想象中的拥抱,也没有想象中的眼泪。
沈渔和夏妗,一贯是两个极端的。
初识,她是众星捧月的沈家大小姐,而她是被人奚落嘲笑的上不得台面的存在。
她温柔大方,她自卑阴暗。
沈渔待她如待所有人那般平等友好,而她看沈渔,也如看其她千金小姐们一般,平等的厌恶。
一丘之貉。
她把沈渔归类在和那群人一样的位置,视她们为同类。
上流圈的那帮小姐太太们,最擅长的就是人前伪善。
她站在脚底下,抬眼看清过许多人的真面目,早已不信,会有什么真正的友善。
直到18岁那年,那一次的出海邮轮part,她是被徐婧要求去的,海城大大小小的宴会part,徐婧都不会让她缺席,为的是坐实她这视如己出,一视同仁的好名声。
游轮上,她和夏安安起了冲突。
夜晚黑沉沉的海水如同深渊,她就这么被夏安安推下了游轮。
没有人看到,夏安安得手后,拍了拍手,得意的转身离开。
隆冬,海水刺骨。
就算夏妗会游泳,也很快脱力,她的呼救声,不是没吸引到人,有两个结伴出来的女人,听到声音探身去看,看到是她,两人捂着嘴边说边笑的离开。
夏妗以为她会死的,死在海里。
她想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