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药的过程里,夏妗睡着了。
睡的很熟,司厌放在床头的手机铃声响起,也完全没有惊动她。
司厌调了静音,为她盖好被子,才拿着手机走出去,在露台按下接听键。
他们回来的晚,又折腾了这么久,天边泛起鱼肚白,接近五点。
曲靖川打来的。
“先说一句,别有起床气,你要求的有线索第一时间通知你,我也是被吵醒的。”
曲靖川不知道,被吵醒的只有他自己。
他根本想不到,司厌高强度奔波了一天,夏妗还受了伤,这样的情况下,两人还有这样的兴致。
“嗯。”
司厌应声,语气平静,曲靖川还意想不到一下,“你这起床气什么时候治好了?”
要搁以前,怎么可能这么好脾气。
司厌手搭在露台护栏上,“说正事。”
曲靖川说,“正事就是你猜对了,抓到的头目说,那边定了硬性要求,不能伤害夏妗,并且今晚他们是有接应人的,只是他看出那边对夏妗的重视程度,起了临时加价的心思,才没按对方的要求停在原定的停机坪,如果是原定的停机坪,下了飞机就一手交钱一手交人,那边人一接到就起飞了,我们想拦截都晚了,这趟大概得追出国。”
说到这儿,曲靖川道,“不伤害她,还大费周折的绑走,你说这人想做什么,把她藏起来?”
还真是说到了关键。
司厌问曲靖川,“锁定接应的人了吗?”
曲靖川抱歉道,“接应的段位比这波人高,原定的停机坪都是飞国外的飞机,一晚上飞了数架,东南西北都有,况且,这边出了问题,那边不一定立刻飞,很难排查,就连联系的号码都是黑市的,这波人一出事,那边号码就作废了,根本无从查起。”
显然,对方心思缜密。
“夏妗不是心里有底吗?问问她,她怀疑的那几个人里,谁即舍不得伤害她,还有这么深的城府,用用排除法。”
还能是谁?
看着远处的天空,司厌扯唇,眸色幽黑的深不见底。
后悔了,想要金屋藏娇???
可能么。
从夏妗出现在鹿城,从他允许她堂而皇之的进入他的房间那天起,他就没打算放过她了。
徐宴之的机会,早没了。
想要从他手里强人,他还没这个本事和能耐。
“不管有多难,多麻烦,顺着这条线给我查,经费我负责,无论如何,我要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在哪。”
曲靖川明白了,轻啧一声,他说,“阿厌,你认真了。”
他还从没见司厌对什么事情这么较真过,非得找到别人的巢穴,这是要连锅端,一点隐患都不给自己留。
司厌没说话,默认了。
“真想不到。”曲靖川是真感叹。
毕竟早几年,看着围在司厌周边,跟韭菜似的,一波割完一波长起的那些追求者,他们那帮兄弟,还真下注打赌谁最后能拿下司厌。
结果就是,赌了个寂寞。
谁都没拿下。
连最忠实的追求者白薇,有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先天优势,也没能成功。
到了最后,大家伙都开始怀疑司厌的‘性向’了,自然是背着怀疑的。
几个人还刻意组了个局分析司厌会对他们其中的谁有心思。
分析来分析去,最后锁定在他身上,谁让他和司厌关系最好,走的最近…为了一探究竟,他们怂恿他施展一下魅力,试一试司厌。
他这不是太好奇了,难以拒绝。
答应了。
答应后,他们又就他应该是1,还是0这事上展开激烈讨论。
曲靖川自认他和司厌之间,他肯定是那个1,他多Man,中美混血的基因,他这身高还比司厌高上那么几厘米,但投票下来,他们竟然票选他为0。
说司厌冰山脸,生人勿进的冷酷气质,气场压一头。
敢情他平易近人还是他的错了。
最后,他不情不愿的0了。
大家伙创造的机会,一起聚会,他装醉,其他人偷偷撤,只剩他和司厌,他借酒行凶,摸司厌手,冲他撒娇,并表白…备了一套的流程,后面两个根本就没用上。
他才刚摸司厌的手,就被他扭着手腕,一脚踢出了门。
要不是作证的人多,后面跟司厌解释清楚了,差点兄弟都没得做。
司厌这是真和尚啊。
二十出头的年纪,谁不是血气方刚的,就他冷情禁欲的跟要出家似的。
曲靖川都习惯了他那副不近女色的样子,没想到回了趟国,破戒了,还破的这么彻底。
“早知道你这么真,给弟媳的见面礼,我就该多加两个零,这不是显得哥们小气了。”
曲靖川故作可惜。
司厌毫不客气,“现在补也来得及。”
曲靖川,“…”这破嘴,该扇。
捂紧口袋,曲靖川话锋一转,“那什么,这事怎么跟夏妗说?”
怎么说?
看着渐渐泛白的天空,司厌的目光一点一点的幽暗下去。
夏妗胆子太小,一点风吹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