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首诗。”
六欲和尚有些失望地笑着摇了摇头,顺嘴读起了纸上的文字:“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嘶……这禅诗,简直是佛门至宝啊!”
六欲和尚瞬间脸色大变,双手恭恭敬敬地将写着禅诗的纸,放回木匣子之中,然后又将其锁好,最后向后退了三步,跪在蒲团上,对着木匣子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头。
“是大悲寺中的哪位僧人,写出的这首禅诗?本座务必收他为徒,将大周佛门领袖之位传给他!阿弥陀佛!这是佛祖可怜本座,特意为本座点化了一个完美的弟子啊!”
“人呢?大悲寺的人都去哪啦?”六欲和尚急得团团转,忽然,他见到端坐于殿上的石雕大佛,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不再急躁,而是盘腿坐于蒲团之上,眼观鼻,鼻观心,坐起禅来。
“本座就在这里等,等不来弟子,本座就不走了!南无阿弥陀佛……”
……
柴安、杨玉娆、戴宗,以及杨五郎为首的大悲寺僧众。
一路走进玉京城。
东方泛起鱼肚白,人间迎来了黎明,玉京却依旧是炼狱。
十几个手持大刀,身穿刑部捕快制服的男人,正在追着一老一少砍杀。
这是一对走江湖,唱曲儿父女,老汉负责拉胡,女儿负责唱曲儿。
老汉与女儿,奋力奔跑,身后举着刀的捕快们喊打喊杀着追逐。
“救命啊!爹!”女儿不慎踩到了裙边儿,摔倒在地,对着老汉哭喊。
“哈哈哈!”刑部的捕快一个个露出了好色的目光,见到女儿年轻貌美,显然想在杀掉她之前,对她做一番禽兽行径。
老汉看到这一幕,抹了一把眼泪,却没有停下脚步,回去救女儿。老汉知道,这个时候,就算他回去,也救不了女儿,反而只会白白送上性命。
柴安一行人,刚一进玉京城,就遇到这么一场事故,直接下令道:“超度他们吧!”
大悲寺八十八名僧人,一同领命,异口同声地宣了句佛号:“阿弥陀佛”。
“这帮畜生。”杨玉娆见到这些捕快的行为,也是气得银牙一咬,提着红缨银枪就要去杀人。
然而,没等杨玉娆上前,僧人们,已经挥舞着棍子,就像是一些老人上公交车抢座儿似的,一股脑涌了过去。
“嘭!”
一个刑部捕快的脑袋,像一个西瓜似的炸开。
“嘭!嘭!嘭……”
一连串的爆破声音响起,又有好几个刑部捕快的脑袋开了花。
“师叔,你手太快了,给我留一个呀!”
“就是,多吃多占,这不是犯了贪戒吗?”
……
一些大悲寺中小辈的和尚,纷纷出言埋怨,对杨五郎手疾眼快,抢着杀人的行为表示不满。
杨五郎被溅得满脸都是脑浆和血液,一脸憨笑着说道:“嘿嘿嘿,我不也是为了早点儿超度他们去极乐世界吗?”
另外几个站的稍远的刑部捕快,看到这群血和尚的可怖造型,纷纷吓得双腿打结,屁滚尿流,哪里还有逃跑的勇气啦?
刚刚没杀到人的和尚们,见到这些捕快,又像饿虎扑食一样冲了过去。
“嘭!嘭!嘭……”
随着一连串儿西瓜炸裂的声音,地上又多躺了几具无头尸体。
老汉被戴宗抓到了柴安面前,吓得连连叩头求饶。
“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们?”柴安对老汉问道。
“我和女儿都是老实本分的顺民呀!原本我们只是给一个老爷唱曲儿呢,突然这些差爷冲进饭庄,说那个老爷背叛了吴王,应该诛灭九族,就把那个老爷当场杀了。”
“我们跟那个老爷真的没有关系,但这些差爷说我们给那个老爷唱曲儿,就该受到株连,也是死罪。我们冤枉啊……”
柴安一听老汉这么说,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杀良冒功,传统艺能了!
“老人家,最近这几天,京城不太平,你和你女儿,将这些官差身上的钱收集一下,去城外躲几天吧。”
柴安朝着吴王府的方向指去:“诸位罗汉,一路超度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