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扰乱军心之罪,咱们此战,无胜算的!”
赵士程拎着乌金长枪,向前一步,对杨玉娆说道:“娆儿妹妹,要不,你带靖安王先撤退吧,本世子,带着兵马出去迎战。墨侠公孙昭,哼,本世子,早就想会会他。”
“好吧,士程哥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杨玉娆语气关切,目光之中,充满了崇敬之情。
“嘿!本王说要撤退了吗?赵士程,你怎么还替本王安排上啦?怎么着?要造反夺权啊?”柴安一看,当场就醋意大生的不乐意了。
“阿弥陀佛,这个时候,短兵相接之时,切不可意气用事,妹夫,你就跟八妹,先撤去灵州城内吧。”杨五郎也宣了声佛号,走了出来,面对着柴安说道。
“报!”
一名士兵,跑进了监军大帐内,报告道:“九尧山的水匪,已经大批量登岸。”
“什么?这么快?丰台大营的兵马,不知道放箭吗?”夏总兵一听,着急地一把抓住那名士兵的领口,愤怒地问道。
“总兵大人,放箭了,丰台大营的兄弟们,舍生忘死,将所有的弓箭都放了。但是,对方有能够掌控河水的修炼者,在空中,将所有的箭矢都挡下了。要不是奋勇的士兵们,拿命去冲锋,现在九尧山的水匪,估计都到军营啦!”那名士兵回答道。
“情况,居然这么糟糕?”夏总兵惊讶的语气里,多了几分绝望,放开了那名士兵的领口。
“夫君,娆儿带你撤退吧。你向来讨厌别人将底层士兵的性命当炮灰,事到如今,你也不希望,丰台大营的士兵们,为了保护你,而不断地白白牺牲吧?”杨玉娆一听,转头对柴安说道。
柴安放下手中没吃到嘴的葡萄,从令旗筒内抽出一支令旗,扔给了那名士兵,说道:“你去!传本王军令,所有丰台大营的士兵,速速退守军营,不得与九尧山的水匪硬拼,能守则守,守不住就扔阵地,保命要紧。撤掉所有督战队。”
“啊这……是!”
那名士兵听了一怔,第一次鼓起勇气,仰面直视柴安,仿佛是想要记住柴安的样子,然后露出了坚毅的眼神,领了军令,决然地离开了监军大帐。
当了好几年大头兵,但凡有点儿权力的长官,都不把底层士兵的性命当回事儿,然而,靖安王作为大周亲王,却在敌方大兵压境的时候,下令让士兵们保命,而不是去当炮灰?
那名士兵在听到这一道军令时,内心已经下了某种决定。
退守军营,当然可以,但是,一旦九尧山的水匪们压过来,就丢掉阵地?不可能!士为知己者死,士兵的士!
那名士兵,在将柴安的军令,传达给整个丰台大营的兵将们之后,紧紧地握住长矛,寸步不让的与广大的士兵们一起,站在军营内,等待着九尧山的水匪们靠近。
“妈的!军爷我,身后没有督战队的时候,最英勇!”士兵的呼喊,点燃了所有士兵的激情。
可是,正当丰台大营的士兵们,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时。九尧山的水匪部队,直接调转方向,朝着乌巢的方向,疾奔而去。
“坏了,朝着军粮去了。”正当大家松了一口气时,突然有人意识到了大事不妙。
当传令士兵,再次回到监军大帐,打算将这一军情,告诉夏总兵时,却发现靖安王柴安,居然还在这里,根本没有撤退。
“殿下,您……”传令士兵惊讶地,甚至忘记了行礼。
“对啊,本王没跑,哪有士兵们在前线浴血奋战,本王贪生怕死先跑的道理?是不是九尧山的水匪们,往乌巢方向去啦?”柴安通过传令士兵的表情,猜到了他内心的问题,索性就直接回答了。
传令士兵内心激荡,眼眶湿润了,点头道:“是的,不过殿下放心,我们丰台大营的兄弟们,没有一个是孬种,我们拼了命,也不会让一粒军粮,被九尧山的水匪抢走!”
柴安拿着酒壶和酒杯,站起身来,走到传令士兵面前,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赞许道:“如果大周朝廷的每一个士兵,都能够有你们这一份热血,莫说是区区水匪了,就算是北燕铁骑,也休想侵扰咱们大周啊!”
“来,与本王共饮一杯酒,本王带着家眷老小,一起与弟兄们,去跟九尧山的水匪们决一死战。干!”
传令士兵,此时再也绷不住了,热泪决堤,说不出话来,只能仰头一口,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士兵的情绪,感染到了整个监军大帐内的人。
杨五郎、赵士程、夏总兵、七名杨家遗孀以及杨玉娆,心底深处,都是满满的军旅情结,此情此景,很难不为之动容。
此时,再没人劝柴安撤退了。
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再劝柴安撤退,跟指着他鼻子骂他贪生怕死,已经没有区别了。
“走!随本王,去剿匪!”
柴安将酒壶往地上一扔,抽出尚方宝剑,高高地举过头顶,大喊一声。
众人冲出监军大帐,朝着乌巢的方向奔跑。
像赵士程、杨五郎、杨玉娆,这三个大修炼者,直接原地弹射起跳,像是三支箭矢一样,冲向了乌巢战场。
夏总兵、传令士兵,以及七名杨门遗孀,也不甘落后,越跑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