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初春——
副官一身正装,长发拢在后面扎了个小揪,他抬头看向“未名居”牌匾,伸手整理一下领口,清了清嗓音,抬脚上前,敲了三下门。
距离上次昭山墓,已经过去大半个月没见到那人了。
当时他好像受伤很严重,吐了好几口血,止都止不住,走之前只留下几句话。
“昭山墓群里面的尸体不是正主,查一下明朝天顺年间酒楼歌妓失踪的人,和汪藏海有联系的。
魔琴的传闻本质是幻术,在里面你们所看到的都是假象,南疆神族和这里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涉及的势力很复杂,叫吴老狗回来,这件事九门不必插手,自会有人替你们清理,就当是还你们这个人情了。”
不亏不欠,还真是张海哥的行事风格。
张小鱼挺喜欢这种人的,做事张弛有度,和他相处定是舒服,要是成为同伴,日后的规划,他可能都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只要不触犯他底线。
调查汪藏海和南疆神族半个月,好不容易有了眉目,就迫不及待去找张海哥,一是看看他身体怎么样,二是……来要鼍龙鞭,毕竟他可是说好的!
连敲两次门,里面都没有任何反应。
张小鱼眉梢一挑,这家伙不会真说话不算数,跑路了吧?
就这么想着,门里传来一道声音,听不太真切,好在张家人听力不错“谁?”
“张小鱼。”副官开口。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小鱼似乎听到了铁链声,紧接着就是轮椅发出的咕噜咕噜声。
紧闭已久的大门打开,副官低下头,看着半月不见的青年,好像更瘦了些。
苍白容颜带着一丝丝粉,薄唇上有着一块不明显的伤口,他穿着黑色长褂子,松松垮垮的,不像他的衣服。
由于是俯视,能清晰的看到脖子下面露出的红印,他皱皱眉,才春天蚊子就那么多了吗?
张海哥神色微冷,只看他一眼,就道:“里侧第三个房间,鼍龙鞭,自己拿。”
说完这句话,他转动轮椅回去了。
张小鱼大气也不敢喘,说实话,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在张海哥身上感受到一种压迫,和佛爷身上的不同,这种压迫就像天生针对他。
有一种……族长的压迫感。
想着想着,张小鱼就不禁打了哆嗦,好不容易跟着佛爷脱离张家,他可不想再回去了。
听从张海哥的话,他就去了第三个房间,这座宅子不大,小石子路比较窄,两旁种着月季,深褐色的茎梗上带着尖刺,三五残苞幽幽散发着冷香。
透过月季花,可以看到有一只白猫正在懒懒的晒着太阳,悠闲舔毛,察觉到视线那白猫尾巴一甩,给他一记眼神,慢悠悠的离开了。
经过主屋时,张小鱼一停,他侧头看向紧闭的门,皱皱眉,他好像听见一声低哑压抑的声音。
正想着是不是张海哥哪不舒服,要不要敲门问问,就又听到一道声,这次更加清晰。
声音夹杂着锁链声,带着低喘“小白菜,哥错了,松开我,好不好?”
戏谑的语调懒懒散散,根本不像求饶,倒像是求欢。
“哗啦”一下,是一阵翻书声。
张小鱼睁大眼睛,不敢多作停留,连忙拿走鼍龙鞭,同手同脚走了。
卧槽卧槽,这两人在干什么!?
黑眼镜看着不像正经人,可张海哥看着很正啊!
原来张海哥私下里玩的这么花??
怎么看,都应该反过来吧?
主屋内,张海哥翻书的手一顿,他抬头看向窗外背影略显狼狈的人“满意了?”
黑眼镜斜靠在床头,目光紧锁坐在轮椅上的人,他双手一翻往后交叠,连接手腕的锁链再次发出声响,嘴角带着笑意,神色慵懒。
“不够。你折磨我半个月了,怎么还不消气?”
张海哥低头看书,淡淡开口“我说过,后果自负。”
“那你还想锁我一辈子啊?”
“提议不错。”
“……小白菜~~海哥~~瞎子知道错了~松开我。”
张海哥抬头,盯着齐先生不语,他合上书,靠近床边,站起身抬起膝盖,半跪在床上,外套褪去,露出漂亮的身体。
齐墨神色凝固,笑意淡下去,眸色加深,喉结滚动一下。
“想吃什么?”
“想吃的,吃不到。”
“看着就好。”
张海哥垂下眼,脸上没有多余表情,用着修长性感的手做着最色气的动作,时不时溢出闷哼,像个悲天悯人的神,跌入世俗。
齐墨摘下墨镜,目光侵略的盯着他,任何细节都不放过,在他眼中,每一处都看到清清楚楚。
这就苦了他了,只能看,不能吃,折磨半月,要是别人可能会逼疯。
“老婆,在分开些。”
白发青年抿唇,耳尖通红,可还是照做。
这一下,齐墨脸上彻底没了笑容,指节捏的咔嚓作响,他猛然坐起身,想要靠近他的神明,却被坚固的铁链牢牢锁住,只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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