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策,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黎清池愠怒又猛拍一下桌子,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同时厉声呵斥道。
齐策双膝跪地,但却跪得笔直,他面无表情:“我无话可说。”
事到如今,他如果还意识不到他被利用了那他就是傻子!
这件事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设局,让他来背这个锅!
既然他已中招,那么任何解释和申辩都只是徒劳无功、白费唇舌罢了。
“无话可说?”听到这话,黎清池脸色变得愈发冷峻,他冷哼一声质问道,“你这是承认事情是你做的了?”
齐策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并反唇相讥道:“我承不承认又有何区别?你们不是已经认定就是我干的?”
这时,一旁的齐蔓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大声怒斥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做错事还不赶紧认罪,摆出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子给谁看!”
然而齐策并未退缩,反而情绪激动地吼了回去:“还不是因为你,因为你们齐家,我至于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吗!这是你们齐家欠我的!”
齐蔓顿时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一向温顺怯懦的齐策竟敢如此大声地与她说话。
齐策吼完后,感觉心中一阵畅快淋漓。
这么多年,他始终未能摆脱齐家施加的阴影。
曾经,他天真地以为,只要他逃出齐家就能摆脱他们对他欺压,但事实却远非如此,他们依旧不肯放过他,追到灵医盟威胁让他拿灵药给他们,若是他不给,他们就要四处宣传他私生子的身份。
实际上,关于齐策是私生子一事,知情知只有齐家和寥寥数人。
灵医盟的人都不知道,所以齐策很害怕,他害怕灵医盟的人如果知道他是私生子后,会看不起他、疏远他。
他不敢赌,于是他只能屈服他们,每个月乖乖偷拿药交给他们。
这种受人胁迫的生活持续了几十年,直到十年前,齐策成为灵医盟副盟,地位上去了,他们才停止对他的剥削与压迫。
然而,这并没有让齐策心中的愤恨消散,反而愈发浓烈。
他痛恨齐家让自己活得如此卑微,明明他身上流着也是齐家的血,凭什么他就要被人压迫、看不起?
所以他决定报复齐家,他要把他受到的近五十年的欺压全都还回去!
至于密室内那名死去的少年,的确出自他手。
是他给少年喂了毒,拿少年试新研究出来的毒药药性。
他在钻研一种无色无味、服下后也无法令人觉察的剧毒。
这是他特意为齐家精心准备的,因为他要所有齐家的人死!
由于这是齐策私底下的研究,所以他不能拿着灵医盟的人试药,以免引起怀疑,只能从外面抓人。
三天前,他在外面偶然遇到那名宋家的少年,彼时,那少年像是从什么地方仓皇逃出来似的,气息孱弱至极。
那时他心中对宋家退婚一事有气,所以他想都没想,将少年击晕后,偷偷带回密室,并强行给他喂下毒药。
然而结果齐策并不满意,虽然毒死了,但效果没有达到他的预期——还是能明显检测出中毒的痕迹。
现在他很后悔,不是后悔拿宋家的人试毒,而是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果断处理掉尸体,反而留在密室中,结果被人利用,变成刺向自己的一把利刃。
这是他的疏忽,所以,他认了。
齐蔓缓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怒声质问:“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什么因为我齐家,是我齐家要你抓走那些孩子的吗!”
齐蔓完全不明白齐策话里的恨意,她虽看不起齐策,但从未对他有过任何的欺压的行为,她都是直接无视他。
齐家有人胁迫齐策的事她也不知情,那些人都是瞒着她在背后偷偷欺凌齐策……
然而,齐策却不再开口说话了,任齐蔓如何大发雷霆,他始终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够了,齐蔓。”一旁的黎清池忍不住开口,威严道,“既然齐策已经承认了罪行,那我们就该商讨如何对他进行惩处。”
“各位有何建议?”
莫妮第一个站出来响应,她义愤填膺地说道:“他杀了那么多无辜的少年,不立刻处死以命偿命,难道还要留着他继续杀人吗?”
齐蔓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她怒声附和道:“我同意莫妮长官的提议!”
宋孤维也情绪激动地喊道:“没错!直接将他杀掉,否则我宋家那么多死去的子弟岂不是白白送命!”
这三位显然希望让齐策以命抵命,但同时也有另外三位持不同看法——
乌永福冷静地提出:“我觉得还是应该稍微缓一缓,好好调查一下事情的缘由,别真冤枉了人。”
沉令谈点头:“乌盟所说有理,先把他关押起来,观察一段时间,看看他是否还有其他同伙。”
屈行书则从另一个角度考虑:“齐副盟医术精湛,若是就这样死了,无疑是我们的一大损失,毕竟他也救过很多人,可以说是功过相抵,还是留着他的性命吧。”
如此一来,现场便形成了三对三的僵持局面,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黎清池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