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朝浑然不知易穆因为她而心脏狂跳,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在意。
“那我们走吧。”她笑吟吟牵起易穆的手,而后者就如同被牵引的木偶,没了自我,眼中唯有她一人。
酒店正对着大海,海风轻拂,带来丝丝凉意。
海面上,海浪前赴后继,猛烈拍打着悬崖峭壁,轰鸣声连绵不绝,如同远处滚动的闷雷,在海面回响。
花朝朝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长裙,赤着脚踩在柔软的沙滩上,身后紧跟着易穆。
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花朝朝身上,手中提着她脱下的鞋子
突然,花朝朝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她向后退了一步,蹲下身去,挖出了一个纯蓝色的贝壳。
她兴奋地跑向易穆,展示着贝壳,“易穆,你看!这个贝壳好漂亮啊,我把它送给你好不好?”
易穆的目光缓缓地从贝壳上移开,落在了花朝朝那张灿烂的笑脸上。
他发现,她真的特别爱笑,好像很多时候看到她,她都是在笑着的,与他截然相反。
在没遇到花朝朝之前,他的生活几乎没有笑声可言。
八岁那年父母惨死,他的世界陷入阴暗,那时起,他宛如一台冷酷无情的机器,心中只有仇恨。
而花朝朝的出现,犹如一道耀眼的阳光,照亮了他那片黑暗的世界。
从此以后,他开始看到光明,内心也不再仅仅被仇恨所占据。
也许师父说得没错,花朝朝不是一般人,她是神明,来救赎他的神明……
“易穆,易穆,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呢?”花朝朝见易穆一直看着她,也不说话,就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并叫他。
易穆恍然回过神来,“我……”
花朝朝嘟起嘴不高兴地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送你的这个贝壳啊,那我自己留着好了。”
“不是。”易穆心中一紧,连忙伸手抓住花朝朝拿贝壳的那只手,解释道,“我喜欢。”
花朝朝闻言,重新笑了起来。
她将贝壳轻轻放在易穆掌心,“那你可要好好珍惜它,将来你拿着它,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无论什么,我都答应你。”
这时,听到花朝朝这些话的捣蛋鬼疑惑地问:“宿主,这算是您对他的补偿吗?”
捣蛋鬼隐约猜到了花朝朝的计划,而这个计划一旦成功,对易穆将是沉重的打击。
它如今看易穆都是满满的同情,如果没有那次疏忽,他或许不会被拉入宿主设的局,爱上她,而又……失去她。
在这个局里,他是最无辜的人。
“补偿?”花朝朝呵笑了一声,“不,不,不,那只是我想到了一个好玩的游戏,一个——让人痛苦绝望的游戏。”
“宿主,您……到底是什么人?”
捣蛋鬼在绑定花朝朝之前是看过她的资料的,资料上明明写她只是一位渴望发财的普通人,然而事实证明她不是,她会瞬移,也拥有比任何人都要强大的力量……
捣蛋鬼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寒意,宿主太绝情了,绝情到令人害怕,它甚至怀疑她就是个没有心的人。
“你在怕我?”花朝朝敏锐地捕捉到了捣蛋鬼声音中的细微颤抖。
没等捣蛋鬼回应,花朝朝又轻声笑道:“别担心,小蛋,我不会像对他们一样对你的,你可是我的好伙伴啊。”
捣蛋鬼瑟瑟发抖:好像感觉更害怕了。
对于花朝朝所说的那些话,易穆其实没怎么在意,对他来说,只要花朝朝能在他身旁,他就已然心满意足了,不会再有其他要求。
此时的易穆低头凝视手中的贝壳,又抬头认真看向花朝朝:“这是你送给我的第二件礼物。”
花朝朝一脸迷茫:“啊?我以前有送过你礼物吗?”
这次不是演的,她是真不知道。
易穆看花朝朝的表情,就知道她忘记了。
易穆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宠溺,“哈皮生日那天,你说要送我件礼物,然后就亲了我。”
那次是他们第一次亲吻,他永生难忘。
听易穆这么一说,花朝朝才猛然醒悟,“是那一次啊。你记性真好,我都忘了。”
“你记得那么清楚,是不是很喜欢那种礼物?要不要我再送你几个?”
“要。”易穆从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那你闭上眼。”
易穆听话地闭上了眼睛,然而等来的却不是花朝朝的吻,而是她跑开时带起的风声。
风声中还夹带着她清脆的笑声:“上当了吧?想要我的礼物可没那么简单,来追我,追到了就让你亲个够。”
易穆无奈地睁开眼睛,看着花朝朝远去的背影,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
随即视线被花朝朝朝光着的双脚吸引,易穆怕她踩到硬物受伤,急忙快步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臂,“穿上鞋再跑。”
花朝朝扭过头:“那这一次不算数。”
易穆应道:“不算数。”
“好,我穿。”
花朝朝话音刚落,易穆就已经蹲下身子,托起她的脚,轻轻扫去上面的细沙,然后为她把鞋穿上。
花朝朝就这么静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