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为了帮老沈家还他这份恩情,她至于这么费劲嘛!
至于他又救了她一次,沈白榆也想好了。
趁着他活着的时候,一定银钱两讫,一笔勾销,远离这个不近人情的冰柜。
她可不想学爷爷,人死了才想着报答救命之恩。
报不了恩,便押着子孙后代一起去他墓前纪念。
人都死了,纪念有什么用?
沈白榆眼睛一亮,突然想到,按照这个时间点,陆维远是已经救过爷爷的。
她出生便在城市里,对于爷爷年轻时候辗转生活的地方并不清楚。
回头问问陆维远,说不定还能找到青年小伙时候的爷爷。
只不过这些都要排到后面,当务之急是集中精神,给这个冷面军官渡劫。
第二天中午,男人才回来。
沈白榆从早上就翘首以盼,见迟迟等不到他回来,心里就不安起来。
毕竟她和这个男人还没建立起互惠共信,于是就在太阳越升越高的时候,她忍不住蹲在宿舍门口,伸长脖子巴巴瞅着外面。
那副可怜样子,被回来的臭男人直接送了一个嘲讽的眼神。
陆维远收拾好东西,提着手提包,带着沈白榆离开部队。
两人坐车来到田后镇中学的教师宿舍楼。
说是宿舍楼,不过是一排排单间的小平房,连着二层的教学楼。
周红梅听到有人来找她,激动的拿着挎包就要走出去。
但到了门口,脚步一转,又拐了回去。
她今天穿着粉色碎花上衣,黑色百褶裙,还把前段时间托人在县城买的桂花香膏,在脖子手腕处抹了抹。
周红梅满意闻了闻身上的淡淡桂花香,又对着镜子搔首弄姿一番,最后整理了头发,噘嘴补了层口红,这才满意的拿着行李走了出去。
只是扭着腰走出去,看到陆维远身旁的女人,她摆出的温柔甜美表情瞬间裂开。
“你怎么还跟着维远哥!”
周红梅沉着脸,冲到沈白榆面前,声音尖利的变了调。
明明她昨天看到沈白榆的父母,都告诉他们人在诊所了。
她怎么还跟着!
沈白榆见到周红梅,同样惊讶了片刻。
周红梅的脸是黄二白,穿上冷调的粉色衣服,反而显得气色暗沉,再加上那一嘴红艳艳的口红,说不出的怪异。
不过这个时代,口红没那么多色号,衣服颜色也没有那么精细划分,就周红梅的这种打扮,好像还挺受女同志欢迎的。
面对周红梅不善的目光,沈白榆不想落在下风,潋滟的眸子瞅着她,挑眉道,“我去京市有事,怎么了?”
“你去京市跟着我维远哥干什么!”
周红梅气咻咻的,说着猛地抬手,要推开沈白榆。
沈白榆早有预防,灵敏一闪躲在男人身后。
周红梅推了个空,踉跄两步。
她剜了眼沈白榆,本要薅她的头发,想到维远哥还看着。
于是眼珠子一转,抬起的手转而挽住男人的胳膊,扭着腰,一脸委屈地朝陆维远控诉道,“维远哥,她欺负我。”
哼哼唧唧的声音娇的能滴出水!
陆维远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刚想抽回胳膊,却被周红梅猛然抱紧,示威一样看着沈白榆。
沈白榆一怔,恶人先告状啊!
她也会!
“维远哥,她欺负我!”
沈白榆仰着小脸,长长的睫毛眨呀眨,捏着男人的衣角,晃了晃自己的肩膀。
撒娇谁不会!
陆维远看了眼女人乖巧勾人的眼神,别开视线,拿开周红梅的手。
甜软的撒娇声浑然天成,让人一听就软在心里,不是刻意,似乎这副嗓子天生就会撒娇。
周红梅咬唇,横眉瞪着沈白榆,眼里满满是对她的威胁和警告。
你给我等着!
沈白榆朝她微扬下巴,跟小孩干架一样,察觉到男人看过来的视线,仰头。
四目相对的一刻,她突然对着他会心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晚秋的阳光映在她眼里,光芒万丈,如一缕清爽的秋风吹入男人的心尖尖。
陆维远拽回衣角的手滞了一下,捉摸不透的目光从两个女人脸上掠过。
而后,面无表情迈步往前走去,丢下一句话。
“沈同志确实有事去京市,你们还想闹就继续闹,我自己走!”
他冷峻的脸上没有一点温度,声音压制的过于平静。
但落在两个女人的耳中,充满了无形的压迫和威严。
周红梅瞪了沈白榆一眼,正要收回目光,看到她身上的新衣服,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这衣服是谁给你买的?”
她看了眼前面的男人,边走边压着火气低声质问。
沈家穷的叮当响,沈白榆的衣服就没有不打补丁的,哪里有新衣服穿。
“维、远、哥!”
沈白榆得意一笑,扬着下巴一字一句用气音告诉她。
说完,也不看她的脸色,追着男人的步伐而去。
周红梅突然就沉默下来了。
看着前面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