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药这件事搜寻的范围扩大,饭店员工,那晚吃饭的顾客,包括采购食物接触的菜场人员,都成了调查的对象。
但陆维远的案子也因为药物的加持,增加了他作案的动机。
因为死者是被先奸后杀的。
而处于情欲药物控制的陆维远,那时的大脑并不清醒,甚至所谓的凶手都可能是药物幻觉下,他臆想出来的。
林文在众人中间坐下,大庄皱着眉急道,“阿姨,维远现在怎么样了?”
桌子上,沈白榆已经放了六七个倒满茶水的搪瓷茶缸。
她给林文递了一杯热茶。
她凑到杯沿轻抿一口,才道,“公安同志正配合军队保卫部门寻找凶手。”
“阿姨,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张浩神色凝重认真地看着林文。
早知道会出事,那天晚上,他就应该和维远一起骑车送红梅回来,肯定就不会让他落入凶杀的案件中了。
“倒是有一件,小榆!”林文说着,转头看向沈白榆道。
沈白榆和她对视一眼,去卧室把还没贴完的凶手画像,以及那个女目击证人的画像发给几人。
“这是凶手,这是证人,你们能找到他们,维远就能早点洗刷冤屈。”林文看着他们,指了指道。
几人都有些惊讶,公安今天来找他们的时候,说还没找到凶手。
没想到林文这里都已经有凶手画像了。
“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们,当天陆营长和你们吃饭的时候,他用的餐具有没有和你们不一样,或者有服务员单独给他拿过来一份吃食饮料什么的?”
沈白榆突然开口,周红梅虚弱的脸颊一僵,心里一个激灵。
这事儿公安和军队的人也问过她,只是那天她发烧40度,整个人躺在床上,连说话都费力,等他们询问完她,别说有力气心虚了,多一个表情都没有。
如果不是高烧,她还真要露馅了。
周红梅没想到沈白榆会抓住事情的关键点。
只不过今天她还病着,即便有点情绪波动,也不易被人察觉。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一会儿,大庄看了眼周红梅,实话道,“倒是有个意外,红梅妹子把陆哥的杯子不小心弄碎了,后来让她找服务员单独要了一个。”
“小梅的杯子也是服务员给的,她喜欢维远,不可能害他。
我还后悔那天晚上不该让维远一个人回去。
要是小梅和他一起,说不定今天他也没事。”
张浩觉得这话有误导人的嫌疑,忙替自己表妹申辩。
周红梅站起身,顺坡下驴,病态的脸上瞬间爬满悔恨的泪水。
“我也后悔,那天晚上我就应该坚持赖着维远哥才对。”
她是真的后悔,好好的计划被自己搅合成这样。
她呜呜的哭着,伤心不已,情真意切。
其他几人面对周红梅的反驳,都觉得不是她,但也不敢妄断结论,一时谁也没说话。
沈白榆却不这么想,借着陈庭耀她和林文从公安那里获得不少信息。
陆维远平时和这些人都没有仇,只有周红梅有作案动机。
沈白榆怀疑周红梅是想下药和陆维远睡上一觉,让他娶她,却没想到中间出了差错。
她虽然有这种猜测,但没有证据也是枉然,只能把案子的重点转移到凶手和证人的身上。
这个年代没有摄像头、没有指纹、刑侦技术也有限。
冤案、悬而未决以及无头案有很多,她面上看着镇定,其实心里很着急,就怕军队保卫处派在各个车站的巡逻人员不留神,让凶手跑了。
“麻烦你们了!”周红梅的哭声叫人心烦,沈白榆先打破沉默,冲几个人道。
“说什么见外的话,维远的事情不叫麻烦!”
大庄、张浩等人倒是仗义,让林文放宽心,他们商议好下了班轮流去车站守着,以防罪犯逃跑。
林文送走几个人前,沈白榆给每人发了20张画像,包括周红梅。
“这些最好贴在人多地方,像你们厂门口,或者主要街道。”她交代道。
几个人慎重的把画像卷起来,又说了几句话,便都离开了。
屋里只剩下两人,沈白榆缓缓道,“阿姨,市区各个大街我都贴过了,明天我想去郊区贴一些。”
林文之前还担心这小姑娘骑车在京市跑,会迷路。
后来跟了半天,发现她是真的能记住路,才回去上班守着电话。
如今听到她还要去郊区,她有些不忍。
“明天阿姨去,这两天我瞧着你都瘦了。”
按说自己儿子的事情,她作为母亲应该出大力,但现在辛苦的事情全让小姑娘干了。
“你得守着电话,万一有线索你不在,我们岂不是错过了。”沈白榆摇头。
其实,她也不想这么辛苦,但这个靠书信联络的年代,唯有这么一个办法。
而令两人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会有一场巨大的风波席卷而来。
早上林文照常上班,沈白榆则是背着干粮和水壶,骑自行车去了京市的南郊。
等下午回来的时候,陆家单元楼下围着一群人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