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脸上充满了失望和灰心,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疲惫,“孩子,等保卫部的调查结果吧!”
沈白榆眼中的光黯淡下来,她抖着嘴唇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
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着倔强和不甘,“我自己想办法!”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偌大的京市,没有她认识的人。
她只能骑车去找这些天她见过的陆维远的朋友们。
对于她的话,理发店的张超是最积极的。
他连问都不问,关了店门拿着沈白榆给的悬赏令,就去火车站守着了。
大庄、张浩等人本来就在几个车站轮换。
但这样的人数和车站里的人潮比起来,根本不行。
沈白榆把能说的都说了。
有人半信,有人不信,但总归都不愿听一个才18岁刚成年,还用梦境来自圆其说的姑娘来安排他们这些大男人。
比起她一个乡下姑娘,他们更愿意相信公安和部队的调查结果。
而她跑到陈庭耀那里,得到的是拒绝,“这些天你弄的什么凶手悬赏令,是我们给上面打过了招呼,要不你以为自己能这样大张旗鼓到处贴吗?
你画的凶手,我们也会作为参考,小姑娘,把精力用在正途上,多安慰安慰你林阿姨才是。”
沈白榆想让陈庭耀派人守着车站的目的没达成,她有些挫败。
虽然他嘴上说会作为参考,又有多少人会把那副画像当回事。
凶手马上要离开京市,车站是关键,成败就在此了。
要发动大批人,还得林文亲自去办。
但一想到林文泄气的样子,沈白榆仰天一声长叹……
回到陆家,屋里一片漆黑。
她以为林文没回来,可开了灯后才发现林文靠在沙发上垂着头。
“阿姨,求你了,最后信我一次,我既然能在梦里预知陆营长要遭遇的事情,那现在的梦也一定有可信的地方。”沈白榆走到她面前,眸中闪着晶莹的泪花。
林文缓缓抬起头和沈白榆发亮的眼睛对上,艰难道,“你梦里有结果吗?维远是死是活?”
按照现在的发展,维远由药物引起的情欲奸杀,基本已经定案。
事情闹的太大,报纸上到处在报道。
这样的结果,一定是死刑。
沈白榆呼吸一滞,张了张嘴,林文红着眼眶,抢先道,“说实话。”
“死了!不过你们在十几年后给他翻案了。”沈白榆颓丧,声音低落。
林文笑了一声,眼泪扑簌簌落下。
如果是这样,她儿子岂不是……
她从来不相信儿子会做这种事情。
“阿姨,现在还不到放弃的时候,我已经找到新线索了。”
沈白榆身子前倾,蹲在林文面前眼中坚定,诚恳有力说道。
“还是下午你给我说的那个梦?”林文笑的勉强。
沈白榆眉头紧锁,放缓语气,一字一顿道,“阿姨,我的这种梦,也不是随便会做的。”
“你回来前,老陈打电话说你去找他了!”林文道。
老陈的电话还带来了另一个消息,那个诬陷陆维远的马同志被查出来收了乔家500块。
而乔家正处在被调查拘捕的风口浪尖上。
无论是死者二嫂被教唆谋杀沈白榆,还是姓马的反水诬陷陆维远,现在案子总算明朗了一些。
背后的权势斗的正凶,乔家不过是一颗马上要被丢掉的棋子而已。
但马同志不改口供,还是一嘴咬死陆维远就是凶手。
对于收取的钱财,只说自己之前不敢出来是怕凶手报复,后来有人愿意给钱和保护她,她当然愿意出来作证。
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即便林文知道她在说谎,也无可奈何。
沈白榆无精打采的“嗯”了声,瘪嘴委屈道,“他们和我不熟,都不信我,就是信我,也是半信半疑!”
这些人都是陆家的朋友和邻居,她确实没那么大能耐动员别人。
林文看着小姑娘的挫败和失落,突然觉得自己作为维远的母亲,还没有这个认识几天的小姑娘有坚持下去的毅力。
这是她的儿子,跟沈白榆根本没关系,可对方在她有些认命的情况下,依然往前冲刺,比她这个母亲更加尽责。
甚至带着满身勇气去找这些她并不熟悉的人帮忙。
她像是被浇醒了一样,看着沈白榆好似获得了力量。
不到最后一刻,她不能放弃任何一丝拯救儿子的希望。
“小榆,你想让阿姨怎么做?”林文眸光认真的盯着沈白榆,声音坚定。
闻言,沈白榆失落的小脸一愣,而后眼睛一亮,笑了起来。
她把自己的分析和想法全部说了出来。
林文听完后,连夜把能帮忙的朋友都喊了过来。
“大家这几天吃喝花费我们来付,每天再补助1块钱。抓住凶手的,我们再给1000块。”两人把凶手的画像发给每人一份。
而陈庭耀则是在林文的坚持下,也派了十几个人去车站守着。
这是沈白榆和林文能想到的最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