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
迟藿歪了歪头, 对着面前的中年妇女笑了笑,扭过头来问卡卢比。
“欸……”
“她是被我请过来给你做衣服的。”
那位婶子刚想说话就被卡卢比抢先了话头。
迟藿看着他, 脸上的笑越发的明丽。
“那挺好的呀,你知道我的尺寸吗?”
“不用报尺码这么麻烦,找一件娘子穿的衣服,我一看就知道娘子的身量了。”
婶子看着很是和蔼, 看着迟藿和卡卢比站在一处, 脸上都是善意的笑。
“我这也没什么事儿了,就先回去了, 等到衣服做好了再来通知公子你。”
她说完就往外走,迟藿将她送到门口。
“不用送,这边儿我熟悉, 娘子回去歇着吧。”
告别了据说是来给迟藿做衣服的大婶, 迟藿走回屋, 就看着卡卢比抱着良辰小喵站在她身后, 也不说话, 就只看着她。
“干什么呢?饿不饿?晚上想吃什么?”
迟藿挽起袖子,笑盈盈的问。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突然要给你做衣服?”
“看你这样子, 不是要给我做嫁衣吧?”
迟藿随口一说, 就看卡卢比直接僵在了原地。迟藿心道不好, 连忙装作不知道的一样转移开了话题。
“你饿不饿?想吃什么?”
“迟迟, 你愿意嫁给我吗?”
卡卢比抱住迟藿, 靠在她耳边问。
本来他是想等到嫁衣做好了之后再和迟藿求婚的, 但是他的确瞒不住迟藿什么事情, 现在明显迟藿都已经发现了,与其硬撑着,还不如索性就直接说出来好了。
“我曾经想过,我如果喜欢上爱上一个人会变成什么样子?我遇见过也听说过很多因为所谓爱情,所谓的婚姻而失去自我的例子,并以此为戒。”
迟藿没有直接回答卡卢比的问题,反而讲起了别的事情,她和卡卢比分开,用她的目光在卡卢比的脸上流连。
“所以我一直以来都觉得在爱情上没有人值得我付出全部的心,除非他能让我相信他的品性。”
迟藿相信人间有真情,有正义,她愿意去尽力去救一个人,在危险的时候会下意识的保护弱小,却也相信大部分男生的劣根性的确存在。
或者说人类的劣根性的确存在。
一个总是依赖父母的男人就能变成你的依赖?
一个对工作不认真负责的男人就能对你认真负责?
一个死要面子的男人就能看到你真正的内心?
人的性格决定行为方式,也决定了对待另一半的态度,迟藿一向是这么认为的。
第一次见面她救了卡卢比,那是她作为人的原则底线,但是实际上却处处防着卡卢比,农夫和蛇的故事从小听到大,各种案例层出不穷,迟藿又不是瞎子聋子傻子。
只是卡卢比自身的行为改变了迟藿的态度。
都说在危难的时候最能看出一个人的本质。
卡卢比醒来后虽然虚弱,表面上看,对付一个迟藿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是他没有。
在遇到狼群的时候,他其实完全可以把迟藿抛在脑后,但是他挡在了她面前。
迟藿救了他,给他食物和水,他完全可以大吃大喝,但是他却只拿了维持生命的分量。
他不喜欢和人身体接触,可迟藿却偏偏皮肤饥渴症,无意识触犯到他,他下意识攻击是人之常情,但是他却花了一天的时间来习惯迟藿的气息,把她纳入了最信任的范围内。
地底残酷的生活没有磨去他美好的本质,反而在教会了他生活的苦难后让他更加强韧坚定。
沙漠中的三天,足够迟藿看清楚卡卢比了,大环境迫使两个陌生人在短时间内接触,幸运的是让迟藿遇到了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存在。
她心理上的相信就是一种依赖,而这种信任依赖,让她愿意真心并不设防的对待他,喜欢他,爱上他。
虽然事实上,卡卢比的确值得迟藿倾心以待。
“只是早在当初沙漠的小镇里,在我没有拒绝你的□□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我再不能拒绝你了。”
迟藿搂住卡卢比的脖子,紧紧的抱着他。
“我舍不得拒绝你,所以答案自然是我愿意。”
卡卢比浅浅的笑了,紧紧的抱住迟藿,把脸埋在她的发丝之中,呼吸着属于她的香气。
“我想吃饼。”
他突然说。
“饼?什么饼?”
卡卢比只会偶尔点菜,从不点主食的,所以他说他想要吃饼,迟藿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就是在沙漠中你给我的那种饼。”
卡卢比看着疑惑的迟藿解释。
“怎么突然想吃那个?那菜呢?”
“只吃饼就够了。”
于是今天的晚饭就变成了饼配白水,良辰小喵不忍受如此虐待,自己跑去外面找吃的了。
毕竟长得可爱,开封猫奴甚多,到哪里良辰小喵都能讨上不少好吃的。
在夜风里头,看着天上的明月,迟藿一边掰着饼,一边对卡卢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