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偏见之人,往往心胸狭隘,难成君子之范,唯有心怀宽广,公正无偏……”
“方能成大事,王爷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宋菀宁直直看着他,她的眸色坚定,顾玄景心里瞬间没了底。
“本王不过说了一句不喜欢,你说那么多大义凛然的话做甚?”
“还有,依本王看,那杨彩凤的惩罚就免了吧!”
宋菀宁唇角轻掀,却看不出一丝笑意,“其实,王爷早就可以免了的。”
“你!”顾玄景气急。
马车停在宫门口。
白芷放下脚凳,宋菀宁一只脚刚踩稳,身后一辆四驾马车“哒哒”疾驰而来。
马车周身雕刻精美,四面包裹着精美丝绸,边缘垂着的金色流苏,随着马车摇曳。
路过宋菀宁身边时,马速却突兀得慢了下来。
绣着金爪蟒纹的车帘,被一只苍劲的手轻轻掀起。
日光倾洒下,顾曜缨半张侧脸露了出来,高挺的鼻梁投下淡淡阴影,澄澈的眸中,似有波光流转。
宋菀宁假装没有看见,赶忙别过头与白芷说话。
撩帘的手一僵,顾曜缨眉眼带着些许疑问,直到看到马车里走下的玄色身影,俊美的脸上骤然一冷。
放下车帘,重重地敲击车壁,须臾,马车加速朝着皇城跑去。
余光瞥见四驾马车加速驶离,宋菀宁心里才松出一口气。
宋菀宁快步踏下马车,不理会身后的顾玄景,朝着皇城内走去。
顾玄景的生母何淑妃,听说原本是个小秀女,因着模样不错,趁着陛下喝醉,大着胆子爬了龙床。
事后,陛下虽有些震怒,但也不至于要砍头,加之那时,后宫皇嗣稀缺。
皇后娘娘所出的大皇子又生来病弱,便想为大皇子积点德,封了个最低等的采女。
采女每日都得伺候地位高的嫔妃,熬来熬去,熬了二十多年,可算是有如今的地位,独占玉漱宫。
走进宫内,宫人连忙上前引路,“王妃今日来得不巧了,何淑妃方才去了御花园,同皇后娘娘与几位贵妃赏花呢。”
“景王妃稍作歇息,奴才这就派人去请何淑妃。”
宋菀宁点点,“那你先下去忙吧,我在这偏殿等着便是。”
宫人奉上茶水,摆上小点心,便恭敬地退了下去。
而此时,御花园内。
元襄皇后正领着何淑妃,与苏贵妃一同赏花。
远处走来一名宫人,对着何淑妃通禀,说是景王妃进宫请安了。
听完宫人通禀,苏贵妃唇角轻掀,一阵讥笑。
“哟~财神爷来了呀。”
“何淑妃,还是你命好啊,这泼天的富贵,做梦都得乐醒了吧?”
苏贵妃是顾曜缨的生母,两母子讲话,简直如出一辙,阴阳怪气,这些年话里话外的,没少给她添堵。
她又不似苏贵妃受宠,既没有陛下赏赐的金银珠宝,也没有个铁靠山的娘家支持。
何淑妃冷下脸色,“苏贵妃这是哪里的话,景王妃孝顺,这些可都是她自个送来的。”
“怎么,九皇子没有给苏贵妃送吗?”
换作以前,她定是不敢与苏贵妃叫板的,但是现在她的儿子出息。
整个后宫,不少小嫔妃都得巴结她呢,她终于不用再装孙子,可以扬眉吐气一番了。
苏贵妃看见玉淑妃那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就心里作呕。
轻啧两声,对着一旁的宫人哂笑,“你说稀奇不稀奇,这晚辈送礼,是表表心意。”
“可某些长辈倒好,这般坦然的收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身份,如此行径,岂不让人笑话。”
“毫无感激之意,还大言不惭,皇后你说是不是很稀奇啊。”苏贵妃看向元襄皇后。
元襄皇后性子温婉,实在不想参与两人的纷争,又不好忽略苏贵妃的话。
只能劝言,“好了,两位都少说一些几句吧,正好本宫也许久未曾见过景王妃了。”
“让人传过来,一同见见吧。”
——
宋菀宁坐在偏殿,听了宫人的传话,便独自朝着御花园走去。
刚穿过连廊,便瞧见不远处几道尊贵的身影坐在凉亭内,四角还站着几名身穿粉衣的宫婢。
宋菀宁走得近了,便能清晰地听见苏贵妃的讥讽声,“哟,何淑妃还怕人说啊?”
“顾玄景他有脸做,没脸承认啊,冷落正妃,现在又要娶平妃。”
“这要是我缨儿如此负心薄幸,我拿着棍子就将他打死。”
何淑妃板着一张脸,冷哼一声,“那是宋菀宁她自己肚子不争气,跟我景儿可没有关系。”
顿了顿,嘴角勾着笑,“她自个留不住男人的心,怪谁啊!”
“你说是不是啊,苏贵妃~”
宋菀宁听见这话,明显何淑妃是意有所指,果然下一瞬苏贵妃脸上瞬息浸出些许怒意。
宋菀宁这才想起,以前听宫里说过的一件秘闻。
据说苏贵妃与陛下是青梅竹马,众人都以为苏贵妃这宠爱程度,定是会立皇后的。
谁知后来因为政治联姻吧,陛下娶了元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