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里这么多年,杨秋月是吴婶见到的第一个在临产前摔倒的人。
“听说是在村里摔的,你说她一个孕妇下雪天不好好在家待着,却往外跑,她不是故意给自己找麻烦吗?”
吴婶表示很难理解。
黎语倒是猜出了一二,昨天傍晚她去关院门的时候,隐约看到两个身影,现在想来,应该是韩修武和杨秋月二位。
至于他们为什么在这儿,多半是打探他们三个的情况,想看笑话,可惜笑话没看成,反倒自己摔了。
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二人。
吴婶还在说话,“我刚才来的时候碰到他们隔壁的王嫂和产婆,说杨秋月已经发动了,也不知她这一胎是男是女。”
“男女都与我们无关。”黎语平静道:“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是这个理!”
*
吴婶走后,米粥也好了,黎语招呼韩铮和韩小梅洗手吃饭。
韩铮学堂今日休息,三人难得可以坐在一起吃早饭。
早饭间,黎语把杨秋月的事对二人说了,末了道:“你们若想去看看,也可以。没钱了找我拿。”
毕竟他们跟韩修武有血缘关系。
韩铮看了眼韩小梅,摇头道:“既然已经没关系,就不去了,他们过他们的,我们过我们的。”
黎语尊重他的意愿,没再多说。
*
杨秋月从早上生到了傍晚。
黎语他们吃晚饭时,有消息从村里传来:杨秋月生了两个儿子。
之前黎语看她的肚子那么大,就猜是双胞胎,没想到果然是。
据说杨秋月得意坏了,韩修武在村里也瞬间扬眉吐气的样子。
“他们是有福的,一胎两个儿子呢。”大概是觉得黎语会妒忌,久不见面的钱氏和她的嫂子冯氏跑到了黎语的小院门口,故意嚷嚷。
黎语觉得可笑,放下筷子,直接打开院门。
只见钱氏和冯氏蹲在她门口,因为衣着单薄冻得发抖。
看到她出来,二人见鬼似的,一个鲤鱼打挺跳起,“你怎么出来了?”
“这是我家,我想出来就出来,有什么问题吗?”视线在二人身上扫过,黎语道:“倒是二位好兴致,这么冷的天,跑到我家门口说话,实在是叫人佩服。”
钱氏听出她话中的奚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们不怕冻,谁像你......”
看着黎语身上的厚棉服,钱氏嫉妒的直冒酸水,“谁像你,身子不好,短命的,克夫,这辈子注定没孩子!”
她以为这种话能伤害到她?
黎语摆手:“你觉得是就是吧,对了,我其实不介意你们在这里说话,二位如果愿意,可以说一晚上。”
说完,黎语退到门后,关上门。她一开始打算把二人赶走,现在变了想法。
这二位想说就说吧,反正冷的又不是她。这天的气温估计已经零下了,傻子才在外面停留。
钱氏和冯氏搞不懂黎语的意思,只好胡乱猜。
冯氏道:“她是不是装的?”
钱氏:“一定是,怎么会有女人不向往生儿子呢?”
冯氏:“那我们继续说?”
钱氏:“说!”
*
两刻钟后,冯氏抖着声音,“弟妹,我们要不回去吧。”
她快冻死了,而且家里还有孩子,若她不赶紧回去,指定得挨打。
钱氏咽不下那口气,“我不走,你信我,那姓黎的贱人肯定已经气疯了,只是怕冷才不出来。”
“可是...”冯氏指着不远处,“大狗来找你了。”
钱氏回头,只见吴大狗大步而来,脸上布满阴云。
钱氏打了个哆嗦,也不管冯氏了,拔腿就走,“当家的,我正要回去,你怎么不在家歇着?”
吴大狗一个巴掌打过去,“大雪天的,你不在家看孩子,却跑出来生事,看我不打死你!”
钱氏连忙护住头,“我不敢了,大狗,我这就回去,你别打我......
*
雪一连下了两天多,腊月初三午时后才停下。
韩铮上学堂去了,黎语和韩小梅分工,把院里的雪和院门口的雪都扫了。
原打算扫完雪就弄些卤肉,明天拿去镇上卖,不想家里来了不速之客。
是柳烟的舅母和一个男人。
他们竟然还未死心,黎语有些厌烦。
“黎语,这是我儿子,柳烟她表哥,今年二十三岁,你看看他,一表人才,配你正好。”柳烟舅母将男人往黎语身前推。
黎语看看男人,三角眼,八字眉,个头跟韩铮差不多,面相别说二十三,说他四十三都有人信。
看来得下猛药。
抖掉铁锨上的雪,黎语冷冰冰地看着柳烟舅母:“我前几天没说明白么?既然你又来了,那我再重复一遍,我与你儿子不可能,我不会嫁给他,你如果继续胡搅蛮缠,我会直接送你进衙门!”
听到“衙门”二字,柳烟舅母打了个哆嗦,但很快她镇定下来,“你胡说什么呢?县衙哪人想进就能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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