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哥,你回来了?”这座算不得崭新却也能住的下人的木屋大门缓缓被人推开,一个有些微胖的男子走进来,对于妇女的嘘寒问暖毫不在意,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见状,这名妇女也不在意,因为这里地理因素,哪怕是女人也都显得壮实。瞧见男人不冷不热的回应自己,她也不恼怒,笑着给他披上一件厚厚外衣。
“家里的干柴少了,而且储存的肉干也快见底了,还有…”
没等妇女唠叨完,男人摆了摆手:“不用跟我说这些,过不了多久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一听到男人要走,女人当即有些急了:“松哥,你这才回来几天,这就要走了?”
男人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景色,双拳紧握,战意凛然:“外面的世界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大。不过你放心,等我变得更加强大,会让你们跟着我去外面的世界。到时候就再也不用担忧干柴、粮食这种零零碎碎的小事情。”
妇女收敛起一开始的笑容,眼中带着不舍,注意到男人的目光,当即绽放出一个笑容,重重点头。
“那老婆子和老爷子咋办?他们现在病重……”
这个本名为钱槐松的男人摇摇头,咧嘴一笑:“无碍,我自身灵力足够帮他们去病去灾。阿梅,对不起,这些年苦了你了,不过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老头子和老婆子就只能你先帮忙照料了。”
被唤作阿梅的女子摇摇头:“都是一家人,说的这是什么话?”
说完,女子垂下脑袋,明明在这个家里,两个老人已经在力气上走下坡路平时都是要亲自进山猎杀灵兽的女子泫然欲泣,竟带着几分小女孩姿态的哭腔。
“松哥…能让我抱抱你吗?”
看着眼前女子的模样,钱槐松眼底闪过一抹不忍,但一想到外面的世界,只
觉得热血燃起,好似一头野兽。
他咬了咬牙,抹去不忍张开双臂:“好。”
一男一女,都是那般壮实,男的没有外面的那些书生的羸弱,女的就更别提能和外面的小家碧玉相比较了。
不知不觉,一滴泪水在下巴处脱落,滴落在泥地上。念心境,什么是念心境?
心念一动,身可领会?片面了。念心境强者的感知早就大幅度提升,哪怕这里已经变成这幅模样多年,他还是能从中嗅出灵力的味道。
他很清楚,当年这里根本就没有人修炼灵力,那这灵力又是什么?不仅如此,那残留的杀意赫然能够感觉到。
这不是遭人屠杀是什么?
钱胖子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种胸口喘不过气的窒息感,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雨倾盆下,山中泥土本来就经历一场大雨,现在更显粘稠。
这个胖子身体不多时就已经全是污泥,天色渐暗,就像是天也知道冷,盖上了被子。
任由雨水冲刷,胖子喃喃自语:“明明是最后一次了…”
翌日清晨,大雨在半夜两更时期就已经逐渐停歇,大雨之后便是新生。
钱胖子全身被涂上污泥,在这个时候就好比是一块屹立在山中的泥石。
忽然,钱槐松起身,灵力如涟漪荡漾,身上污泥缓缓脱落,露出了那张肥头大耳的脸庞。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已经平静下来,只是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信守承诺、大男子主义的他,第一次有了后悔。
他不知道为什么后悔。
念心境的灵魂力强横,感知甚至能够感受到数里之外,钱槐松穿过山脉,走了许久,来到一个山间客栈中。
在这种地方开客栈除了不想赚钱的那种人要么就是世外高人了。
这里除了一个中年汉子老板以外没有一个客人,他随意找
了一个空闲位置坐下,要了坛酒。
老板姿态放的并不算很低,显然对于有无客人这个客栈照样能开下去,不需要太多钱财。
“你的酒来喽!”老板放下酒坛子,坐在钱槐松前方,两人相对而坐。
胖子冷冷一笑:“什么时候一位半步灵丹的高手都在这种山野开店了?这酒怕不是用人血做的吧?”
中年男子心中微惊,不过仅从对方开口的这话来看,对方就是不逊色于自己的高手,当即脸上客气了些许。
“客官这说的什么话?天底下谁规定了高手不能在这种地方开店的?对吧?”
钱槐松点点头,没有接过客栈老板的碗筷,而是直接举起酒坛大快朵颐,隔了很久才松口放下。
“也对,要是高手不走,其实也挺好的。”
客栈老板看着他这幅模样,小心翼翼的问道:“客官这是…失意?”
闻言,钱胖子哈哈大笑,声音洪亮如猛虎,就连店里的杂物都是微微震动面前的男子眼神惊骇。
这个胖子至少是灵丹境强者!
不知道笑了多久,胖子的笑声戛然而止,这一刻,他再也没了以前那笑眯眯的表情,小眼睛上微睁,红芒如彗星在眼中闪过。
客栈老板身形连连暴退,他分明察觉到眼前此人刚才有着杀意。
钱胖子没有理会客栈老板的举动,低头看坛子里的酒水:“阿梅,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