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青衣和褚炀两人之间的那层纸纱已经捅破,二人的关系也确定了下来,但青衣毕竟也就双十年华,有着少女矜持和娇羞。一下子叫褚炀住到自己家里去,要是被父亲母亲知道了,那岂不是得羞人?
“褚大哥,我发觉你越来越不老实了。怎么,这么快就想见丈母娘了?”秦墨看了一眼跟在身后一脸气急之色的青衣,朝褚炀眨了眨眼睛笑道。
“嘿嘿,秦墨老弟,你就帮帮你大哥吧!没有你在,你青衣姐姐一定不会让我住到她家去的!走,快走,前面再拐两个街角便是青衣她家了。”褚炀扭头看了一眼紧追在身后的青衣正怒瞪着自己,嘿嘿一笑,心急火燎拉着秦墨快速挤过人流朝前面冲去。
虽然褚炀很轻松地说只是需转两个街角便到,但是,秦墨却在褚炀的拉扯中,足足在街道上狂奔了半个时辰才出现在一座朴素府邸大门前。
这是一座简约而又有着特殊韵味风格的府邸,门旁两座石狮栩栩如生,灵动的双眸充满了刚猛之气,仿佛在仰天咆哮。而在青色铜门上方,悬挂着一黑金牌匾,牌匾上,“青府”二字尤如铁笔银钩,苍劲有力。
能在咸阳城内有一座气势如此不凡的府邸,可见青衣所在的家族也并不是泛泛之辈。
“奇怪,怎么没见小三护卫他们?”褚炀显然对青衣家很是熟悉,看着空荡荡的大门,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哼,怎么不跑快点,有本事直接进去呀,停在大门口作什么!”青衣上前拍门,路过褚炀身旁的时候,不禁娇怒地瞪了一眼褚炀,惹得褚炀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子站在一旁嘿嘿直傻笑。
“谁人在敲门!”青衣刚一拍门,门内便传来一声低沉的喝声。
“钟伯,是我,青衣!”青衣听到那低沉的声音后,眼中露出一丝笑意,忙出声应道。
“吱呀!”青铜大门缓缓打开,一布满皱纹古稀老人驼着身子走了出来,当看到青衣时,混沌暗黄的双眸闪过一抹亮色“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钟伯好!”褚炀看到钟伯的瞬间,也变得老实下来,脑袋一缩恭敬地朝钟伯了行了一礼。
“是你这个小子,快进来吧!”钟伯显然对褚炀很是熟悉,笑骂一声便让开了身子让褚炀和秦墨走了进去。只是,钟伯看向秦墨时,混沌的眼神露出一丝不为察觉的异色
。
“钟伯,父亲大人呢!最近家里可好?”青衣亲昵地挽着钟伯边介绍秦墨边问道。
“小姐,老爷……他,老爷他在内院!你快去看看老爷吧。”钟伯似乎想起了什么,原本布满皱纹的脸上的喜悦之色一僵,颤魏的枯黄手掌轻拍了下青衣,叹息一声说道,在这一刻,钟伯那干瘦的身躯显得更佝偻了。
“钟伯,难道这一年来,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钟伯的神色让青衣心中一颤,一丝不好的念头陡然涌上心头。
“唉,先去看看老爷吧,这一年来,老爷可是整天念着你!”钟伯摇了摇头,佝偻着身子朝内院走去。
青府内院,碧池幽幽,假山嶙峋。青长锋斜躺在睡床上,英俊而成熟的脸庞棱角分明,散发着一股儒雅俊郎之气。只是左手臂上的衣袖无力垂挂在身旁,随着微风空荡荡飘动,鬓须上的一丝斑白和紧皱的眉头神态显得有些凄怆。
“长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断臂而保得性命,从此远离是非之争,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坐在青长锋身旁一神态端庄、容颜绝丽少妇出声叹息道。
“云月,你跟随我几十年了,又岂会不知我这一生最大的愿望便是有朝一日能踏入雕刻最高境界,现在……可恶的石家贼子,罢了……罢了……”青长锋目光黯然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左袖,右拳握得格格作响,通红的双眸令那俊雅的脸庞充满一股煞气。
“长锋,现在石家背后有吕氏在撑腰,我们……”看到一向自信张扬的丈夫此刻神情如此黯然,顾云月也心有不忍,张了张口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对于暗中使出卑鄙手段断掉自己夫君一臂的石氏,顾云月也是恨之入骨,但顾云月除了是青长锋的妻子外,还是整个青氏一族的女主人,必须得顾全大局。
“云月,放心吧!我青长锋绝不会鲁莽到不顾及青氏一族的安危找石氏开战!罢了罢了,以前你不是总说我宁愿面对一堆石头也不肯花点时间陪你么,以后我就天天陪着你,陪到你烦为止。”青长锋双目变得平静下来,伸手轻轻抚摸着顾云月那黑色长发,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说道。
“都多大的人,还如此为老不尊!”顾云月羞怒地白了一眼自己的丈夫,起身走到青长锋后面,轻轻地替青长锋揉着肩膀“青衣那小妮子是越来越
没有规矩了,出去闯荡一年了,也不见捎个信回家”
“青衣那丫头像你,平时看起来性子温顺,但其实却要强得很!好好的雕刻之道不学非要舞枪弄剑!”说越青衣这个女儿,青长锋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还好说,如果不是你逼着她学什么雕刻,好好的女儿会跑出去吗?”顾云月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哼。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你们该不会又在说青衣的不是吧。”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