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听礼想往回收脚,但是她那点力道和周起的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她瘪着嘴,“我不想穿这个,穿运动鞋就好了。”
周起动作一顿,平时波澜不惊的眼里带着一丝疑惑,不好看嘛?她小的时候挺喜欢粉色的呀?
徐听礼看他没反应,以为他有些不高兴,“其实穿这个也可以。”
和出门相比,穿一双丑丑的雨鞋又算得了什么呢,谁知道他居然松开了她的脚踝,轻描淡写地说:“随你。”
这下换徐听礼怔愣了,大佬的脾气突然变好是怎么回事?
她换好鞋和周起出门,沿着家门口的路往村子里走,西凉村的路都是泥路,下了几天的雨把泥路都给泡软了。
徐听礼没走多久就感觉脚上的鞋子越来越重,湿粘的泥都粘鞋底上了,裤脚上也溅了许多泥点子。
虽然路难走了点,但是凉风吹着挺舒服的,空气都是湿润的泥土和青草的味道,层层叠叠是树叶随风摇晃。不知名的小鸟展翅从根根错节的树枝离开,大自然的力量无形让人放松。
很快,这样惬意的氛围就被打破,不远处的聚集着一帮人,是西凉村的村民和消防兵,前面的空地拉起警戒线,村民们围着的那块地方指指点点地说了些什么。
徐听礼有些好奇发生了什么事,又怕看到什么恐怖画面,犹豫着没往前。
“听礼阿姐!”莫招弟几天没看见徐听礼了,声音都带着惊喜和兴奋,她从人群中跑过来,在这种湿哒哒的泥路依然是健步如飞的。
莫招弟跑到跟前注意到旁边的周起时,脸上的笑容收了几分,怯生生地喊了声,“阿哥。”
周起淡应一声,莫招弟才放松了一些。
“招弟,这几天天下雨,好多房子都被淹了,你家还好吧。”
“我家房子没被淹到。”
这么大的雨把全村的庄稼都淹了,民以食为天,庄稼对农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只不过莫招弟的阿爹一点都不慌,徐听礼给的钱都他们全家吃上好些日子了,那点庄稼算什么。
“那就好。”
“听礼阿姐,你别走过去了,前面那边有个死人。”
!?
“怎么回事呀?是这几天大雨出的意外吗?”徐听礼有些吃惊,猜测这可能是大雨的原因,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这雨也没大到能淹死人的程度啊。
“不是的,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这样了,我听他们说衣服都被脱光了,全身都青青紫紫的,是有坏人杀人。”莫招弟的个子矮,站在后面看不到具体的情况,听旁边的大婶阿叔们说的。
她倒豆子似地和徐听礼说刚才听到的信息。
死的是莫十三家的女儿,前几天才订了亲,过几天就要出嫁了,谁能想到发生这样的事,16岁的少女正是像花一样的年纪,真是令人唏嘘。
听莫招弟这样说,徐听礼也就没有往前了,她这人对大多数新鲜未知的东西都挺有好奇心的,但对血腥,恐怖,恶心的场面是没有观望的好奇心的。
“你这段时间夜里不要出门知道不。”徐听礼对她说。
听莫招弟的描述这应该是一个变态的杀人魔,在夜晚对16岁的女孩兽欲上头,使用先奸后杀的残忍手段。
这时,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整条山路。
“小燕!小燕啊!”
一个约莫三四十的妇女从徐听礼的身边跑过去,直奔前边的人群,她脚步不稳,险些撞到徐听礼,幸好周起反应快把徐听礼拉到怀里才躲过。
她的头发散乱地落在脸上,有些已经吃进嘴里了也无暇顾忌。嘴唇和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脚步踉踉跄跄的,边走边喊,声音嘶哑绝望。
后面跟着一个差不多年纪的男人,一脸愁容地跟着过去,看样子像是两口子。
“芳姐和莫十三来了,快让让。”
案发现场围着看的村民看见家属来了,自动地让出了一条道。视线不再被遮挡,少女灰白的尸体暴露在眼前。
有人用外套盖住了少女的隐私部位,但是裸露的腿部和手部的痕迹依旧能看出莫燕生前经历了非人的折磨。
这种场景路人看了都哀痛惋惜,何况是亲生父母。
“我的女儿!啊!我的苦命的女儿!”李启芳一把鼻涕一把泪,直接拉开警戒线线就要扑过去。
消防兵赶忙拦住她,“女士,你冷静点,不要随意破坏现场痕迹。”
“小燕!阿娘来了,你不要怕!”李启芳哭到脱力得有些站不稳了,依旧在用力地推开消防兵,试图去抱抱她躺在地上的女儿。
莫十三的情绪也有些激动,他用力到脖子的青筋都涨起了依旧推不开面前像磐石一般的消防兵,“你给我滚犊子!今天谁拦着我我就弄死谁!”
他终于压抑不住情绪,把消防兵当成发泄口。
这时,传来一声声鸣笛声,众人侧目,闪着红灯的警车匀速靠近,警车停下,后座门打开伸出一只擦得噌亮的皮鞋。
往下踩的动作有些犹豫,停顿了两秒才往下踩到泥地里,皮鞋瞬间变脏。
王建合把表情里的不耐烦收了起来之后才下车,“各位乡亲父老,我是刚下乡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