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了,丈夫看上去还是这么儒雅英俊,不同的是脸上满是倦色,双目通红,不知道是熬了多久没有休息过了。随着上官靖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张氏艰难抬起头看到他的头上有了几许白丝。
张氏内心一阵复杂难言,虽然还是怨怪着,但毕竟做了将近二十年的夫妻,还是心疼他这样的不顾己身、通宵达旦地处理公务。
又看着自己的两个优秀的儿子,内心也不想这么折磨下去了,累人累己又是何苦来哉。
轻轻地叹息一声,上官靖听到妻子的叹息声,知道她的心结所在,但又无法帮其解开,心里充斥着深深的无力感。
藏在袖子里的两只手紧握成拳、双腿如同被灌了铅,怎么也抬不起来。
上官凌夜兄弟俩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气氛一时间有点压抑。
张氏微微抿唇、努力挤出笑容,温婉地道:“夫君还是要多加爱惜自己的身子才好,公务总是处理不完的。”
上官靖看着妻子都已卧病在床,却对自己狠不下心,处处显露着对自己的关心,对于这一番发自肺腑的关心与在意,心下很是感动。
身子放松下来,连连点头:“夫人,我会的,你也要仔细将养着身子,切勿多思多虑,有什么需要的药材、食材尽可吩咐人去弄来就是。”
张氏微微点头应下,毕竟还在病中,醒了这么久又说了一会子话,有点神情恹恹、昏昏欲睡的。
上官靖把人抱着放平在床榻上,盖好锦被,帮其掖好被角,这么会儿功夫已经听见了妻子轻缓的呼吸声传来。
这时,张妈妈和几个小丫鬟在外间备好膳食,父子三人放轻脚步走出里屋,用完膳食上官靖就匆匆离去,临走前让上官凌夜用完膳到书房来找他。
用完膳,上官凌夜看着还在吃饭的弟弟道:“用完膳后,你就早些回去休息吧,不要熬得太晚,大哥先去书房了。”
上官凌宴嘴巴不停地咀嚼着饭菜,只能点头回应。
上官凌夜见此,只能无奈地轻抽嘴角,大步往书房而去。
“叩叩”声传来,正埋头处理公务的上官靖这才抬起头来道:“进来吧!”
看到推门而入的长子,这些年已经从一个稚童长成了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内心骄傲不已,那张严肃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容,又很快收敛起来。
“坐下说吧。”
吴总管很快就亲自捧上了一壶刚泡好的茶水,又转身合上门守着。
“夜儿,最近可有什么线索没有?”
上官凌夜微微摇头:“父亲,幕后之人甚是狡猾,这么些年都没有露出马脚,儿子怀疑会不会已经被察觉或是我们的人手中有内鬼?我们等了这么久,不能再坐以待毙,等对方先下手了,我们要好好做一番布置,再盯紧柳氏。”
看着侃侃而谈、自信从容的长子,上官靖点头应道:“好,此事就由夜儿你来负责。”
“好!”
这边,在父子俩在书房一番谋划,那边槐花巷里的欧冶子大师还在锻造宝剑。
躺在厢房里的曦瑶又陷入了梦境里,又出现了那位让她感觉很亲切、很想靠近的女子,女子的嘴巴在张张合合,但就是发不出声音来,这是被某些不能提及的给限制了。
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了,曦瑶睁开迷蒙睡眼,脑子还处在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得隐隐约约做了一个梦,却想不起来梦到了什么索性放下思绪,穿上一袭月白色的裙裳,穿着一双厚底绣有雪莲花的鹿皮靴。
推门而出,往前走了一段路都没有看到什么人,正疑惑间就听到门口传来响动声,遂抬首看去,正是出去买早膳的清寒回来了,手里正拎着个精致的食盒。
走到桃花树下的石桌旁放下食盒,打开食盒就看到里面的正是出自仙客来大厨之手的如意山药卷、奶香燕麦粥、鸡丝小馄饨还有几碟精致下饭的小菜。
曦瑶坐在石凳上邀请清寒一起用膳,清寒领命坐下一起吃完了早膳。
桌上的食盒还没收拾干净,就传来一阵“砰砰”的敲门声,曦瑶示意清寒自己可以去开门。
随着一声“吱呀”,门口露出了一位身着一袭墨色暗纹锦袍的贵公子,此人正是上官凌夜。
上官凌夜看着身着一袭月白色衣裙的女子,一阵恍惚,心道:公主殿下的这副绝色容颜再配上这身衣裙,浑身上下都透着股空灵之美,好像要白日飞升的仙子一般。
收起思绪,随着曦瑶走进院子里,指着欧冶子所在的那间屋子道:“公主的剑还没铸好,正好在下这段时间有暇可以带着公主去城外的青寒山转转,里面有不少的药材,有些是外面没有的,还可以陪着公主切磋切磋。”
曦瑶听了不禁感觉上官凌夜的建议很不错,反正此番离京就是要历练历练的,一直待在这里也有点无聊,不如就去转转。
遂很快就点头同意了。
上官凌夜又问道:“公主殿下是否要乘坐马车出行,在下已命人准备好了,马车轮子上都做了减震设计,坐上去会比普通马车舒适,公主也可以好好歇息一番。”
曦瑶知晓上官凌夜也是一番好意,也就应允了。
给欧冶子大师留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