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英没有听到先前的话,此时听到公爹和婆母的话,加上俩人严肃的表情,她也觉察出一丝异样。
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家夫君,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宋清淮深吸一口气,“父亲说的对,咱们铺子盈利太好,招人眼红了,对方来头很大,咱们惹不起,只好把铺子关了。”
宋清淮说得云淡风轻,只有他自己知道,看着铺子被人打砸的时候,心里有多痛。
那可是他的心血,崔家人的一句话,他就得灰溜溜地离开。
苏白英听出他语气里的沉痛,伸手牵住他的手,无声地给予安慰。
感受到掌心的柔软,宋清淮反手握住。
尤氏听完后,出声安慰道:“人没事就好,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家里银钱够花,只要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强,倘若不自量力与之抗衡,最后受伤的肯定不会是对方。
苏白英在旁边连连点头,婆母的话非常在理,幸好夫君足够理智。
宋士诚看了眼自家儿子,以他对儿子的了解,肯定还有其他事情要说,否则不会如此正式,“你有何打算?”
只是关一个铺子而已,用膳时提一句便可,哪用得着如此。
宋清淮不得不佩服父亲的敏锐,竟能知道自己还有其它事要说,目光在屋内几人脸上扫过。
这几人是他最亲的家人,是会无条件支持他的人,思及此,语气坚定道:“我决定去参加科举,只有手里的权力足够大,旁人才不敢欺负咱们。”
宋士诚听到他的话,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哈哈哈,不愧是我宋士诚的儿子,有出息。”
不愧是他的种,没有因为一点小事,就寻死觅活的。
“淮儿,母亲支持你。”尤氏笑眯眯地附和道。
她儿子当年也是夫子眼中的好苗子,若非前头那两个,又怎会无心科举。
以淮儿的才学,说不定早就是一方父母官了。
苏白英的手在桌下,与宋清淮的大掌十指紧紧相扣,转头看着他,“夫君,往后就安心念书吧,我和孩子们都支持你。”
“多谢父亲母亲,还有娘子,我会好好念书的,不会让你们失望。”家人无条件的支持,让宋清淮感动不已。
他已经许多年没接触过与科举相关的书籍了,心里难免有几分忐忑,为免县城的事再次发生,他也要全力以赴。
宋士诚手指轻敲桌面,喝了一口茶,方才开口道:“今年的乡试是赶不上了,明年去参加院试,再去书院学习两年,到时再一鼓作气。”
“嗯,父亲与儿子想到一块去了。”宋清淮点头附和道。
院试每年都会举行,乡试和会试三年一次,不巧的是乡试在今年举行,宋清淮已然错过,只能等下次。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尤氏因着儿子重新参加科举一事,忘了女儿的事。
此时方才想起,便问:“淮儿,可有见到你大姐?马家人是不是欺负她了。”
女儿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怕给家里添麻烦,这么多年没说马家一句不是。
从那逐渐减少的年礼,可以看出马家人并不看重女儿。
宋清淮想到大姐的事,有些无奈,“大姐什么也没说,身上也没有不妥的地方,不过马家看不上咱们家,却是真的。”
自己两次进马家,没有男主人接待不说,连一顿饭都没有。
宋倩如送的两双虎头鞋,尤氏看见了,女儿竟然用陈旧的料子,给她宝贝侄子做鞋子,这日子过得真是如履薄冰啊!
“唉,怡儿是个倔的,受了委屈也不知道说出来,马家小子也是个没用的,护不住自己媳妇。”尤氏忧心忡忡的说道。
女婿考中举人她还挺高兴的,却不想是个没有担当的人,连媳妇都护不住。
淮儿身为男子,有些事怕是不方便,搓磨人的手段数不胜数,表面根本看不出来。
宋士诚皱了皱眉,“罢了,这是她的选择,话已经说得那么直白,她还要留在马家受苦,这也是她心甘情愿的,此事到此为止。”
她什么都不说,身为娘家人想要为其讨公道,都师出无名。
尤氏不可置信的看着宋士诚,喃喃道:“夫君....”
他们子嗣不丰,只有俩个,女儿更是从小宠到大,性子难免单纯了些,不懂夫君为何说出这样的话。
宋士诚看懂尤氏的眼神,反问道:“夫人有何办法?”
他们倒是想打进马家,可女儿不配合有什么办法,但凡她开口,宋家就算比不上马家,只要豁得出去,马家也吃不消。
或者归家,家中还能少她一口吃得?
若他们不管不顾地打进马家,最后女儿选择留在马家,往后的日子岂不是比如今还差,简直就是暗无天日,他们不敢赌。
“对了,大姐让咱们年礼跟马家差不多。想来那些东西也到不了大姐手上。”想到临走前大姐说的话,宋清淮毫不隐瞒。
“还不算太蠢。”宋士诚越想越气,闻言更是破口大骂。
宋清淮把事情交待完,便拉着苏白英的手离去,把空间留给父母。
苏白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