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直接走进厢房,不用想,听屋里的动静,就知尤氏肯定在里头。
“母亲,老远就听到平平和安安的声音,他俩为何如此高兴?”苏白英走到尤氏身边,笑着问道。
“舅母安。”秋知意一如既往的有礼。
苏白桔小孩子心性,早就快跑着来到平平和安安跟前,看着他们。
听到秋知意的问安声,这才跟着福身问安,“亲家夫人安。”
小小的人儿,有模有样的行礼,看着还怪可爱的。
尤氏笑呵呵道:“好好,你们怎么凑一块过来了,不用每日过来,天寒地冻的,待在屋里不舒服吗?”
这几个孩子都是孝顺懂事的好孩子,每天都来陪她,说也说不听。
如今她有乖孙陪伴,巴不得她们别过来,以免打扰她与孙儿玩乐的时间。
“母亲,瞧您说的,整天待在屋里,人都要闷坏了。”苏白英笑着回道。
了解婆母的性子后,苏白英与她说话,少了以前的拘谨,变得俏皮起来。
而尤氏也乐得见她如此,儿媳性子好,对儿子体贴入微,更是给宋家添了两个金孙,尤氏找不出半分错处。
儿媳愿意和她亲近,尤氏是高兴的,她可不是那种无理搅三分的性子。
“舅母,这是有了乖孙,就看不到我与表嫂了呢。”秋知意跟着凑趣。
尤氏故作不满道:“哼,当我不知道你俩的心思吗?还不是想来看我乖孙,哪里是来看老婆子的。”
“哟,这都被您发现了,舅母当真厉害。”秋知意夸张的说道,逗得尤氏哈哈大笑。
先前淡雅脱俗的气质,此时荡然无存,只余小女儿的俏皮与灵动,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尤氏看着日渐开朗的外甥女,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这孩子终于恢复,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不再小心翼翼。
刚来宋家的她整日如履薄冰、谨小慎微,由此可见,之前的日子过得异常艰难,她与夫君根本不敢询问秋家的事。
小姑已经不在人世,就算问了又能如何?始作俑者早已不在,而他们要做的就是,用心呵护小姑留下的血脉。
从外甥女的言谈举止中可以判断出,秋家是宋家招惹不起的存在,就连知意在此处的消息都不能泄露出去。
几人说笑了一会儿,秋知意便起身告辞,顺便把苏白桔也带走了。
“英娘,她俩这是要去哪儿?”尤氏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疑惑地问一旁的苏白英。
她实在想不明白外甥女为什么会和桔儿玩到一起,两人年龄相差太大,根本没有共同话题。
“表妹打算教桔儿刺绣。”苏白英倒是没有隐瞒,如实回答道。
尤氏眼中的惊讶之色稍纵即逝,随即摆了摆手,“罢了,随她高兴吧。”
虽然不知道意儿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她也不会阻止。
苏白英抱着平平,坐在椅子上,小家伙在她怀里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差点就抱不住。
“还是让奶娘来抱吧,这俩小家伙现在可调皮了。”尤氏见状,连忙说道。
儿媳还是太瘦了,看来得让厨房做些好吃的,给她好好补一补。
苏白英看着怀里“咯咯咯”笑个不停的胖儿子,心中不禁感叹,当年弟弟妹妹出生的时候,瘦瘦弱弱的,四个多月也没长多少,和怀里的胖儿子简直没有可比性。
“刚才只是没注意,儿媳还抱得动。”苏白英抱紧小家伙,确保他不会摔倒,这才笑着说道。
“淮儿怎么没跟着一起过来?”尤氏没看到儿子,多嘴问了一句。
以往都是夫妻俩一起过来看孩子,今天儿子怎么没跟着。
“夫君约了夫子见面,要下午回来。”
“哦,难怪。”尤氏了然。
“啊啾......”宋清淮无缘无故打两个喷嚏,如同平地惊雷一般,打破了房间里的静谧。
而他对面专心致志看策论的万夫子,被这道声音给拉回思绪。
“你这家伙,总算有了几分当年的模样。”白发苍苍的万夫人笑骂道。
作为宋清淮的夫子,万正德对他放弃科举一事,可谓是痛心疾首。
几年过去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已经成长为一个成熟稳重的青年。却更比当年更有气势,可谓是锋芒暗藏。
如此倒也不算太坏,懂得掩藏是好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锋芒太过,引人注目。
“夫子,当年事出忽然,学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宋清淮避重就轻道。
当年之事,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任谁经得起大好年华时,被诊断出子嗣艰难,还是枕边人亲手暗害导致的事。
那段时间,是他这辈子最为黑暗的日子,用心如死灰来形容,也不为过。
好在遇到了娘子,否则他至今还是孤身一人,哪还会想着重新参加科举。
“借口,罢了,总归是为时未晚。”万夫子瞪了他一眼。
当年的事传得那沸沸扬扬,只因他俩任娘子,都是嫁给他不久后,便传出死讯。
隐隐约约传出他克妻的名声,怕是这里的事情不简单吧,否则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