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身为婆母,却被大儿媳压制着,心里不得劲,奈何对方出身比她高,加上一家之主许大财力挺,郭氏拿她毫无办法。
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如今儿子纳妾一事正合她意,不过人选得是她娘家侄女。
许超还没来得及从美人拒绝的打击中回神,就听到母亲说要把表妹抬进门。那个五短身材的表妹,怎能与宋家表姑娘相提并论呢?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说道:“儿子对表妹没有其他想法,还请母亲莫要提及此事,以免坏了表妹名声。”
许超没说出口的是,要是表妹趁机赖上他,那可如何是好?
郭氏幻想着和侄女一起把控许家后院,却听到儿子说对侄女没想法,一下子就急了。
“超儿……”
郭氏刚唤了一声,许超便沉着脸打断她:“母亲,儿子还要看书,无事便离开吧。”
看着儿子面无表情的样子,郭氏只得起身离开,但让侄女给儿子做妾的心思却没有断。
夜色如墨,月光如银。
兰香院。
暖意融融的屋子里,尤氏坐在梳妆台前,手持桃木梳,漫不经心地梳着头发,望着镜中日益增多的白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夫人,无缘无故为何叹气?”宋士诚洗漱完毕进屋,恰好听到自家夫人的叹气声,疑惑地问道。
之前儿子尚未娶妻,夫人整日唉声叹气还能理解,如今孙子都出生了,还有什么烦心事。
尤氏白了他一眼,抱怨道:“今早许家请媒婆上门,想让意儿给许老三做妾,被我打发走了。就许老三那种货色,也敢打意儿的主意,哪怕是正妻之位,我都看不上,更别提妾室了。”
提起这件事,尤氏就气得火冒三丈。
宋士诚这几日忙着给许大财下套,并不知道府里发生的事,听了这话轻笑一声,“夫人莫生气,就让他们再猖狂几天。”
尤氏闻言扭头看向他,“夫君,这话是什么意思?”
铺子出了事,府里人心惶惶,尤氏虽然知道,但并未插手,毕竟夫君和儿子都不是好惹的,用不着她操心。
而且她也不懂生意上的事,只专心照顾孩子。
“嗯,夫人再耐心等几天。”宋士诚卖了个关子。
“歇息吧。”尤氏见他不愿多说,也没有催促,反正过几天就会知道。
今早的事在尤氏心里结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侧身看着身边之人,轻声问道:“夫君,可有相熟的好儿郎?意儿已经十六,亲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侄女生得如花似玉,这亲事可不能马虎,否则就对不起死去的小姑子。
宋士诚想也不想就说道:“淮儿不是要参加科举了吗,书院里学子众多,届时选个条件都不错男子,说不得将来还能成为官夫人,这事就交给他吧。”
绝不承认自己眼光不好,总能完美的错过好对象,而选择歪瓜裂枣。
一双儿女的亲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儿子还被他挑的儿媳,搞得差点生不了孩子。
尤氏越听眼睛越亮,忙不迭的附和,“嗯,夫君说得对,让淮儿挑个家世简单的,意儿有手艺傍身,日子总归不会太差。”
宋士诚累了一天,此时困得不行,拉了拉被褥,“睡吧。”
尤氏半点睡意也无,随口道:“你先睡吧,容我再想想。”
清风院,亥时初。
宋清淮从书房回屋,见娘子坐在油灯下绣花,脚边放了火盆。
专心致志的模样,让人不忍破坏此刻气氛,宋清淮不自觉放轻步伐,走到她旁边。
苏白英抬头扭了扭脖子,却不想撞入一双温柔的眼眸中,心尖忍不住颤了颤。
“夫君,什么时辰了?”
眼神扫过小娘子手里的衣裳,只见上面绣着一簇傲然挺立的竹子,宋清淮见此很是喜欢,却故作平静道:“已经亥时了,明天再绣,晚上伤眼睛。”
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娘子刚学会绣花,就给他做衣裳,四舍五入,在娘子心里自己最重要。
苏白英乖巧地起身,伸了个懒腰,宛如一只慵懒的小猫,“好吧,明天再收一下尾,这件衣裳就彻底完成啦。”
宋清淮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说话声,心中犹如被春风拂过,暖洋洋的,他牵起那娇俏人儿的手,一同走向床边。
嘴里念叨着:“辛苦娘子了,慢慢来,可别累着了。”
虽然高兴娘子把他放在心上,为他做衣裳,宋清淮也怕她会累着。
苏白英调皮地耸了耸肩,娇嗔地说:“哪会累着呢。”
“为夫听说晚上绣花,对眼睛伤害极大,娘子往后还是莫要如此了。”宋清淮突然想起曾听人随口提过这么一句。
“好,听夫君的。”既然夫君会担心,那她尽量在白天完成。
次日,宋士诚用完早膳,便派人将宋清淮请到前院书房。父子俩在书房里密谈许久,等房门再次打开时,宋清淮的神色毫无波澜,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回到了清风院。
宋士诚却背着手,大步流星地朝外头走去,一看便知是要外出。仇伍则阴沉着脸,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