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淮走进书院,耳边充斥着各种议论声,内容相差无几,皆是议论昨晚发生的事。
神色自然的走进丙班,刚放下书箱,后背就被人碰了碰,无需回头便知是谁,宋清淮无奈转身,“任学子,何事?”
“宋学子,昨晚你家可有被搜?”任绍嘴里虽然这样问,表情却不是这么回事。
宋清淮点头,“有。”
随即对方一脸神秘的问:“那你可知,所为何事?”
宋清淮诚实的摇头,有猜测过,具体为何,还真不知道。
随即挑眉看向他,难不成他又知道了?
任绍凑上前,说着不知从哪听来的消息,“据说,府台大人丢失了一件重要宝贝,今年上贡的,若找不到,升迁之事估计要黄。”
宋清淮听完若有所思,府台大人原来用这事做为搜查的借口。
确实,弄丢贡品是大罪,知府大肆搜查旁人也不好说什么。
可是真相当真如此吗?
宋清淮瞥他一眼,不懂他为何如此热衷这些小道消息,“此事与科考无关,莫要过多关注。”
此事一看就不简单,若言语被有心人曲解,抓不到罪魁祸首的府台大人,恼羞成怒之下,做出不理智的事,也是有可能的。
若府台大人是敬业的好官,表妹也不会被逼逃离。
任绍有些无语,宋学子满心满眼只有书本,明明已经很聪明了,还这么拼命做何?
撇了撇嘴,转头与身后吕梁说话,谁知对方更绝,抬头轻轻“哦”了一声,低头继续看书。
任绍没忍住,“书呆子。”
对方毫不在意,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前后两人对小道消息不感兴趣,任绍只得安静坐好,夫子快来了。
宋清淮虽然对这些不感兴趣,不过从他话中抓住几个消息,知府这回丢失的东西格外重要。
能影响官运,巡察使传出背刺一事,知府就丢了东西,这其中必定有关联。
若知府被贬,希望新上任的知府,能多为百姓着想。
小院里,苏白英与张成商量,如何躲避衙役搜查。
张成提议道:“夫人,要不小的去后院挖个坑。”
苏白英摇头否决,“不行,新鲜的泥土一眼便能看出来,届时他们搜查起来,逃都逃不掉。”
张成苦恼道:“那怎么办,藏在草料里,随手一翻,就露出来了。”
苏白英想了想,决定道:“把草料扎成草把,人藏在最里面,草把整齐堆砌着,那些人应当想不到。”
不管衙役会不会来,都要做好准备,否则被搜出来,窝藏罪犯可是要抓去坐牢的,还会剥夺夫君的秀才功名。
如此,可就得不偿失了,还真是左右为难,相识一场,丢下不管又有些过意不去,偌大的府城,对方偏偏躲藏在他们家,既如此,那就出手帮一下吧。
若被抓住,只能咬死不承认。
郑燕子不懂老爷夫人为何不把人送走,就算熟人又怎样,于是问出心中疑惑,“夫人,把人送出去,岂不更安全。”
苏白英无奈道:“外面更不安全,知府大人没找到人,肯定到处设置关卡查找,出去不是自投罗网么。”
她也想把人送走,对府城并不熟,出去更危险,大白天人来人往,又不能随便扔在路边。
郑燕子理解的点头。
苏白英一声令下,“行动吧,可别被打的措手不及。”
“是。”三人异口同声道。
关好院门,朝后院堆放草料的地方走去。
这堆草料大半是街上买的,有些是张成闲不住时去外头割的,为得就是省几个铜板,同时找点事做。
四人坐在荫凉处,热火朝天的忙着,把屋里的伤员望得一干二净。
另一边,男子缓缓睁开眼睛,盯着陌生的帐幔,满脸疑惑,这是哪儿?
他记得好像随意进了户人家,躲在柴房里,难道被发现了?
不过看样子对方没有把自己交出去,看来这家人是个心善的。
只是他终究是个大麻烦,得快点离开此地为好,若是被段德海找到,就是恩将仇报。
半撑着身子准备起来,无奈伤的太重失血过多,又饿了许久,身子疲软无比,腰腹的伤隐隐作痛,连起床都做不到。
只能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想等主人过来,与之道谢后再想办法离开。
只是忙碌中的四人,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几人忙了半个时辰,总算完成,草把整齐摆放着,墙边留了缺口,届时把人往里面一扔,外面用草把盖起来,从外看一堆草垛而已,谁会去翻呢。
苏白英拍了拍手,“好了,回屋吧。”
说罢伸了个懒腰,随即惊呼道:“哎呀,咱们在这里忙活,忘记去看人醒了没?”
张成拍掉身上的草屑,“小的这就回屋看一看。”
“嗯。”苏白英颔首。
藏身之处准备好,苏白英回屋把衣裳抱出来清洗。
茶儿瞅着满满一盆,苦恼道:“夫人,一下子洗这么多,都没地方晾晒。”
苏白英挽起袖子,开始清洗,“分批洗,天气如此炎热,一会就干了。